孟洋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涉及到小鹿的隐私，可就杵着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很是委屈。
正僵着，旁边的电梯门又开了，项柠两手揣着裤兜从里面走出来，先瞧见了小鹿一家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孟洋：“哟，你这学雷锋做好事还没完没了了？把人送回来不就得了吗？还准备替小混蛋挨一顿揍呢？”
一群人都盯着项柠看，项柠转身搂着孟洋的肩膀往电梯口拉，看看小鹿欲言又止。
小鹿爸爸跨上一步准备拉住孟洋，被小鹿抓住了衣袖。
……
夜已深，圣诞节在这个城市的氛围比在老家c城浓烈许多。项柠和孟洋并排走着，看着街头矗立着霓虹缠绕的巨型圣诞树，两人心照不宣地停下观望。
“项柠？”孟洋仰着头看树顶上那一个巨大的五角星。
“嗯？”项柠侧侧脑袋，眼眸里映出孟洋俊朗的侧脸弧度，动了动喉咙等着对方说话。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我记得在硕哥老家，你说过你很痴情，就喜欢一个人来着。”孟洋说完，把目光收回来，扭头看项柠。
“呵……”项柠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瞥向别处，“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嗯，”孟洋点头，傻笑，“好像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恋爱了……”
“所以你就骚得慌？”项柠后退一步，转身靠在围着巨型圣诞树的栏杆上。
“什么意思啊？”孟洋也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和项柠一起看着午夜依然喧闹的街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嗯？”项柠扭头微微把脸侧向孟洋的方向，漏出一丁点儿舌尖舔了舔嘴角，“小鹿？”
孟洋脑子里迅速飘过今天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最后微微闭眼抓了抓脑袋，清咳一下：“我好像喜欢那个叫 ‘小羽毛’的家伙。”
项柠做梦也没有想到，孟洋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他是有过孟洋是gay的错觉。后来又觉得他钢板直，并且是完全接受不了gay的那种。现在，孟洋当着面说自己喜欢小羽毛？
妈的！小羽毛就是老子啊！老子也喜欢你啊！
可是……
项柠叹了口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听了这句，孟洋睁眼，咬住下唇，半晌调整出一个尴尬的笑——妈的！人生第一次表白和第一次被表白一样失败！
孟洋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白天还一副不可理喻地神情听项柠讨论同性恋话题，晚上就跟个傻逼似地和男人表白了！还被拐弯抹角地拒绝了！
＊
第二天一早，小鹿爸爸打电话给孟洋，先是表达了一下歉意，说误会是他带小鹿出去了。又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觉得两人年纪差距太小，又是异性，还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再继续请他给小鹿补课了。
孟洋隔着电话点了点头，刚好，也快期末考了，自己最近心思很乱，很多功课都没复习，时间有点儿不够用。
小鹿爸爸挂了电话后，很麻利地把这个月的补课费微信转账过来，又加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
孟洋看着这个红包哭笑不得，犹豫着要不要点，被身后人撞了一下，顺势就点了。
孟洋回头看，撞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鑫。
“对不起啊，脚底打滑，没留神……”陆鑫连忙道歉。
孟洋笑着摇摇头，其实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宿舍，但一个专业的免不了一起上课的时候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孟洋一直有意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今天陆鑫明显是打球来迟了，前面已经没什么位置了，放眼望去，只有孟洋旁边空着一个。
孟洋把书本往旁边挪了一下：“坐吧。”
上课音乐已经停了，老师从前面进来，陆鑫也只好顺势坐在孟洋旁边。
想起以前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现在突然被迫坐在一起，都有点儿尴尬。
“你最近好吗？”孟洋侧了侧头悄声问陆鑫。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作死给小羽毛表了一次白的原因，再看陆鑫居然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好像很快就把自己和旁边这位划成了同病相怜。
“嗯，”陆鑫轻声应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