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言鼻头发酸,他怕自己又眼泪决堤,于是别开脸,“谁说我心里有”
最后一个字到嘴边了却生生停住,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顾沉白,只见顾沉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一头撞进顾沉白怀里,“我不说了。”
顾沉白把他捞起来,和他对视,“爸妈那里我会解决的,你不用怕。”
涂言点头,“嗯。”
顾沉白想起来电梯按钮还没摁,刚要伸手却被涂言抓住,涂言犹豫道:“需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能做不好,但是我会尽力让你爸爸妈妈满意的。”
顾沉白许久未语,涂言也没敢抬头看他,以为电梯到了楼层往外走,却被顾沉白伸手紧紧箍住,抚着他的脸吻了下来。
这个吻激烈到让涂言呼吸都停了一瞬,顾沉白像变了一个人,他咬住涂言的嘴唇和舌头,发疯似地吮吸,涂言觉得嘴角和舌根都是麻的,耳边全是湿漉漉的唇舌交缠声,羞耻的潮湿混杂着情难自抑的信息素,涂言的腿很快就软了,顾沉白把他压在电梯壁上,一手托住他的屁股,涂言的思绪都被顾沉白扰乱了,灵魂也出了窍,只能揽住顾沉白的脖子,像个失措的溺水者。
正吻的不可开交时,电梯门突然被打开。
涂言忽觉一阵冷风逼来,他打了个激灵,陡然清醒,顾沉白从涂言嘴里退出来,把涂言按在怀里,挡着他的脸,不耐地朝旁边望去,正要骂出脏话来,却见顾朝骋一身笔挺西装站在电梯门口,脸色十分难看,再加十二分的怒其不争。
顾朝骋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光天化日,不知羞耻!”然后愤然转身走了。
涂言在顾沉白怀里探出头来,眯起眼睛同样怒道:“他烦死了!”
顾沉白这时当然要顺毛撸,连忙呼应:“是啊,好烦。”
“每次见到他,我都要沾一身的晦气。”
顾沉白笑:“以后不见他了。”
“我祝他永远娶不到老婆!”
顾沉白念及手足之情,“这个不好吧。”
涂言想到自己的公公婆婆,觉得这个诅咒确实有点狠了,于是改口道:“那就祝他明年继续当孤家寡人,就算碰到喜欢的omega,人家也不喜欢他!”
顾沉白在心里说:哥,委屈你一下。
然后很昏庸无道地亲亲涂言的额头,“好。”
涂言对顾沉白的反应很满意,在办公室吃饭时还主动喂了顾沉白两勺鸡蛋羹。
吃完了饭,顾沉白总是忍不住要把手伸进涂言的衣服下摆,摸涂言的肚子。
“我的小兔宝吃饱没有?”
“没,”涂言翻了个白眼,“他说他不想吃。”
“为什么?”顾沉白把脸贴在涂言的小腹上,然后落了一个吻。
“因为他说他叫小兔崽,不叫小兔宝。”
顾沉白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笑道:“哦,是爸爸的错,爸爸忘了兔宝是妈妈的专属昵称,谁也不能用。”
涂言哼了哼,小腿搭在沙发边轻晃着,静静地看落地窗外的天空,从橙红到暗紫,再到深黑。
顾沉白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穿上大衣,朝涂言伸手,“兔宝,我们出去走走。”
他帮涂言戴好口罩和围巾,把棉服的拉链拉到最上头。
涂言不耐烦地去拍他的手,但顾沉白不依他,执着地把涂言的长围巾打了个结,生怕窜进一点风。
涂言揽着顾沉白的胳膊,从华晟的总部大楼后门出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路上经过一个广场,人很多,有乐队在表演,也有许多商贩在摆地摊,卖些闪闪亮亮的小物件。
涂言担心有人撞到顾沉白,不太想走这里,正准备绕路时,看见广场边上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手里挎着竹篮,给来往的人推销她手里类似平安符的东西,可路人并不买账。
大概是孕激素带来的影响,涂言最近总是容易敏感,他见着那位老婆婆脸上失落的模样,不由得辛酸心软,不自觉地走上去。
“小伙子,要买平安符吗?蕙因寺开过光的。”老婆婆见到涂言走近,连忙笑容满面地推销道。
这话自然是假的,涂言心里清楚。
顾沉白走上来,搂着涂言的腰,问他:“想买?”
涂言没说话,老婆婆见眼前这两人一脸的夫妻相,连忙说:“不止是平安符,我这里还有开过光的红绳,你瞧瞧,纯手工编织,保姻缘的,戴了就能一生一世不分开。”
顾沉白在涂言耳边笑,“原来兔宝想和我一生一世。”
涂言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遭,立马脸热地否决了老婆婆的推销,“有保平安的红绳么?”
“有有有。”
老婆婆迅速从篮子里拿出来,送到涂言面前,“这是护佑平安的,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身体健康,出入平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