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汪…”(我饿了…)
难舍难分。
没人理它。
迟亦说不出话,连那点理智也缓缓脱笼。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在书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生气的馒头:“汪汪汪汪呜!”(我要吃饭饭!)
千九猛地吓了一跳,回过神,迅速松开了迟亦。
她回头,看着馒头,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下来,她靠在门框上,揽着迟亦,没反应过来要放开。
迟亦满足的伏在千九身上,小口小口喘着气,恍惚的神思渐渐清醒,虽然不该,但目的达到了,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
馒头围在两人脚边,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发出一声可怜巴巴的呜咽声。
迟亦头靠在千九肩上,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开口,声音淡淡,带着情动后的哑涩,“馒头,乖。”
千九心克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那个‘乖’字听起来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是对谁说。
迟亦的绵软就抵在她身上,千九咽了下口水,把她推开的想法又淡了一点。
沉默半晌。
“我该走了。”
迟亦轻轻蹙了下眉,睁大眼睛望着她,“你答应了的。”
竟是无限委屈。
也是,占了她便宜,转头就反悔也不太合适。
可就这么随了她的愿,又很不开心。
千九撇开眼,“我只答应你住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我得去找节目组谈合约。”
还不死心。
迟亦微微仰起头,眸子里一瞬间聚集起大片水雾,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能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的脸上透着的淡淡粉色,唇上也还有未挥发掉的水光。
她嘴唇微动,还未开口。
千九心里一咯噔,倏然间放开手,接着往门外一躲,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果一直被迟亦牵着鼻子走,就完蛋了。
住这里就住这里,学习工作不落下,跟迟亦少见几面不就万事大吉了?
迟亦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千九还会这么一出。
“阿九……”
她拉长了尾音,歇了点乘胜追击的心思。
千九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无数涟漪,她耳朵羞红,努力保持着自矜,“这个不能再妥协了,你再这样,我也不住这里了。”
“我会食言的。”她冷着脸,补充道。
她的喜欢,不是廉价的可利用品。
迟亦垂着眼睫,所有情绪一下子收敛回去,心底活跃的是腌臜龌龊的心思。
——她不止不想让千九参加什么鬼综艺,甚至不想让她出这扇门。
这样是不对的,她怎么能为了所谓的安全剥夺千九的自由?
被情潮压下去的头痛卷土重来,喉咙想发出声音,最终只是被气息带得干痒,迟亦掩嘴,细微的咳嗽起来,一咳就有点难以控制。
千九杵在原地。
内心天人交战。她才刚刚从迟亦的美人计中逃离,她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她只知道,一旦忍不住过去,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书房的角落有台饮水机。
千九握着拳头,绕过迟亦,倒了杯温水,走回到她面前。
迟亦退到书桌边,扶着桌子,弯腰轻轻咳嗽,并不很剧烈,就是停不下来。
“喝点水。”千九干巴巴的声音。
藏着的小心翼翼和关心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迟亦没多客气,接过杯子小口小口抿了几口,温水入喉,咳嗽慢慢停止。
放下杯子,迟亦仍然低垂着眉眼,太狼狈了,她刻意的示弱并不羞耻,但这种不自觉被看到的软弱无力,太过狼狈。
“谢谢。”迟亦低声道谢,嗓音沙哑,整个人瞧起来疲倦不堪。
千九想说点什么,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脚往外走,连那句‘我走了’都说不出口。
迟亦就那样倚著书桌站着,不动,也没开口挽留。
她放任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又矛盾的境地,明明喜欢却不能回应,明明想要千九留下却又想要禁锢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迟亦演过的那么多角色中,不乏有偏执黑化的女性角色,被来自社会各个层面的人打压,终于黑化爆发报复社会的女性角色。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纵然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怨怼,她也只是把自己剥离出这个世界。
她连轻生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但到了千九身上,她就像一个不受控制的魔鬼。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说,其实她本身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天命才会降临在她身上?
千九走到门口,回头,迟亦还是那个姿势。
那道身影瘦了好多。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儿,迟亦的身体好像并没有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