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是……给我的吗?”卫伯亚受宠若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记忆中从不理自己的哥哥,竟然会买好蛋糕给自己庆生!
“对,为你准备的。”卫自城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端起了蛋糕——
“哗啦”一股脑倒进了桌子下的垃圾桶里。
男孩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若狂,到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委屈涌上来噙满眼眶。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卫伯亚紧紧攥拳,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因为你身上长着我一模一样的血肉,真让我恶心。”
“……”小男孩哭得发抖,一声不吭。
“你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忌日。爸爸不让别人跟你说,可我不是别人,我是妈妈的儿子,我比谁都有这个权利恨你。以后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的哥。我会让你用一生的时间明白,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垃圾桶里的蛋糕破碎不堪,通白的奶油迸溅在桌腿边,痕迹鲜明。
卫伯亚十二岁的时候,努力为父亲准备生日礼物,却被卫自城告状乱花钱。父亲一句解释也不听就把他在大雨天丢出家门。
十七岁那年,遇见谢盛黎,不幸成为她消遣的玩具,卫伯亚却因为从未有过的关注感而不忍拒绝,最终还是被抛弃。
二十岁那年,被父亲丢去法国留学。眼不见心不烦,抽烟酗酒玩女人,学了个精通,也正合哥哥的意。
二十五岁那年,遇见江乔,假林云星,真的克星。
他假意开展一段恋情,漫不经心的追求着她,最后让自己逐渐泥足深陷,再也无法逃离。
一夜千金的总统套房里,奢侈手表,高定西装外套,散乱的落在地毯上。男人紧实的身材勾勒出好看的肩颈线,斜躺在皮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沐浴后的湿发,看着与铭山地产林云星的信息,眉头紧锁。随后洗漱出来的香艳女人娇嗔着落入他垂下的臂弯里。
“该怎么追她呢。”卫伯亚自言自语道。
“卫少还用追吗,一个手指头一勾,不就……”女人扭动着身子,手指不安分的滑过卫伯亚的胸口,卖力的讨好着。
卫伯亚歪着头,突然想起那天自己把林云星灌醉后,她口里吐出的名字。
“如果那个女人的过去我一无所知,甚至可能还出现了一个碍事的恋人呢?”
“除掉不就好了嘛,除掉先前一个,才能永远迎来第二个。”女人撒娇道。
“她喜欢的除掉,才能住进她心里?”
“卫少……”女人毫无自知之明的吃起醋来,打断了卫伯亚的思绪。
卫伯亚侧过头来看着这廉价的货色,忽然没了兴趣:“滚。”
“云星,这是我托朋友买的两张音乐剧门票。”
云星接过精致的门票,久久没有回应。卫伯亚靠在跑车座椅上,皱眉猜测自己的约会安排是不是没能合这位大小姐的意时——
她忽然抬起头,双眸里闪着光:“我们去看电影吧。”
卫伯亚全然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议,整个人愣在那里。
“哦……你喜欢……就看吧。”
电影院里硬塞的靠椅,吱吱作响的扶手,嘈杂的环境,让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他万般不适应。整个影片讲的什么内容他真的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一对恋人不停错过的故事。
那时候他是真的不屑一顾,觉得把情情爱爱看得太过重要的人生,是虚诞且不切实际。大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难受的椅子上,和忙着去弹西装上的灰尘了。不经意扭头望向身边的人,她正在认真的看着电影,全神贯注。
卫伯亚有些不满,她看得这样入神,可是想起了谁?可终究不是他。
影片最后,响起了女主角平静的声音:“当一个女生抬头时,她不是在看天,她是有喜欢的人了。”
卫伯亚沉浸在与小林云星的恋爱游戏里,愈发觉得有趣。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开始下意识的疏远那些向他扑过来的野女人们。他嘴角的笑意表面是来自掌控一场游戏的愉悦感,其实早就变成了纯粹的喜欢。
她有多不一样,她很不一样。
她会叫自己伯亚,不是卫少,不是卫伯亚。
“听说你们这些富家小姐就喜欢上这种料理课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