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然的把他桌子上的所有文件扔到地上,像个疯子。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个警员生气的要对我动手,却被一个胳膊死死钳住,耳边响起一个异常低冷的声音——
“我刚跟你们大队长喝完茶,怎么 ,要让你们大队长跟你谈谈?”
“卫,卫少!?”
卫伯亚的余光看向我:“这位是铭山地产的林云星小姐,你敢动她试试?”
年轻警员惊讶的看向蓬头垢面的我,颤巍巍的收起了胳膊,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林,林小姐,我,我看你穿得……我,我不知道,你是……”
我嗤笑着,觉得这个世界荒唐又可笑。
“云星,走吧。”卫伯亚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温和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
☆、劫后遗症 上
车里
卫伯亚把车窗摇上,松开了紧握着我的手:“怎么这么失态?那个死者,跟你什么关系?”他脸色平静得让人看不透。
然而我根本无心此时的丑态,也无心跟他解释:“……我累了。”
我打开车门准备离开,却被他攥紧手腕一个力道扯了回来。我感到惊愕:“……卫伯亚?”
我倔强的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攥着我的力度在发狠,面色仍然平静,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不再云淡风轻。
“那个酒吧老板是我朋友,那天他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并且说——他看见最近平城大火的那个画家袁晋抱着你,我的未婚妻,进了一个包间。”他的语气意味深长的重复着,“抱着你,进了包间。”
我的瞳孔一秒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是如何在翌日对前晚的事装作全然不知,现在又如何压制住无边怒火,面色平静。
内心的恐惧在一秒内蔓延,他却再次泰然开口:“所以云星,你和袁晋,到底,什么关系?”
我慌忙闪躲着卫伯亚审度的眼神,只觉得被他攥住的手腕如同被铁钳烙着似的。前所未有疲惫感袭来,我闭上了眼睛:“是我曾经喜欢的人。”
卫伯亚荒唐的顿了口气,不可思议的看向我:“你现在是连撒谎,都懒得对我浪费力气了!?”
他提高了嗓门,明显怒火中烧,也没了耐心去压制住,“所以你们到底在包厢里做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本想对这件事情装作不知道,我本想和你平和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
说到这里,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那么,在乎他。”卫伯亚垂下头继续忍耐,捏着我手的力道也在无力褪去。
我呆呆的看着他,内心竟泛起一丝心酸……和愧疚。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彼时车内狭隘的空间里,窒息又悲凉的空气将我和卫伯亚冷凝成两个世界。我们的内心都挣扎着如同洪水中绝望的猛兽,却不敢对任何人剖开这份伤口展示绝望。
他本是桀骜顽劣的性子,却尝试着让这件事情翻篇,在翌日微笑着吻我,与我迎接清晨。
谁比谁可悲。
我沙哑着声音开口:“你爱我吗?”
卫伯亚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上还带着我们的订婚戒指,听到这句话后颓然没了力气,缓缓垂了下去:“什么?”
“你我都知道这是商业联姻,是互相索取,是互相盈利。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
“云……”
“我何曾质问过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打扮得光鲜亮丽,去赴哪个女人的约。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后,也没有断过跟那些女人的联系。”
他彻底失神:“……”
“我会和你结婚,从今往后也不会有这样失态的样子。”我哽咽,“只是今天,至少今天,让我做回自己。”
卫伯亚久久回不过神来,仿佛丧失了言语。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这次他没有拦住我。
路边霓虹闪烁,笼罩着这五光十色的城市。展示橱窗上倒映着我的模样,与这繁华的不夜城格格不入。简单的睡衣,蓬头垢面,像个疯子。
面对卫伯亚,我从未如此力不从心。我一开始便认为这是一场注定要分出胜负的演戏,可我迟来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