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躺在床上,望着在书桌上认真工作的顾豫,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胡思乱想间,迷迷糊糊的开始入睡。残存的意识,感觉到有人轻轻掀开被子,从背后轻轻拥住我,深沉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曾盼望一个夜晚,在这样安定的温柔中入眠。我想过千万种可能,只是没想过这个人会是顾豫。
这个男人,给了我两倍的绝望,也给了我……百倍,千倍的安定和幸福。
同一时间 廉警司会面室
“哐!”李镇洪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
谢盛黎耸耸肩:“事已至此你也很难翻身了,老爷子既然把你看做废棋,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老不死老早就想让他孙子替代我,当然不会帮我!当初就应该让宋忌浩那个蠢货下手再狠一点,居然让白昌迅活下来了。”
“与其悔不当初,还不如想想到底是哪棋差一着。”
“还用你说!我死也要让把我搞成这样的人给我陪葬!顾豫……顾豫这个混蛋!”
谢盛黎挑眉:“顾豫?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我倒台,他自己的当下利益也会受损。”
“要知道顾豫他是顾文来的儿子,就这一个动机就够了,他小子是一开始就计划要整垮我。我会让宋忌浩确定这件事,如果一旦确定是顾豫背后搞鬼,我就会让他和我一起下地狱!”
“顾文来?谁?”
“一个无足轻重的贱民,没想到他的儿子倒成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妈的……”昏暗灯光下,李镇洪如同黑暗中伺机捕猎的猛兽,獠牙隐隐发光。
金门赌场
今天的赌场根本无法营业,我照常出门却被一堆媒体围得水泄不通。不常在公共场所露脸的我这次被无数闪光灯和摄像头□□的瞄准——
“请问传闻是真的吗?你就是当年震惊平城的假千金案的女诈骗犯吗?”
“你与顾董事是早就相识的关系吗?那么当年的事具体是怎样的你给我说清楚好吗?”
“当年诈骗案随着老董事长的去世不了了之,如今你又重新出现在金门集团,是与顾董事从头计划好的骗局吗?”
我的脑海嗡嗡作响,过去的自己,过去的一切,紧紧握住了我此刻的喉咙,让我觉得窒息。我从来没办法对这些刀刃解释什么,因为过去的我,的的确确是个诈骗犯。
“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段时间与顾董事出双入对保持神秘的你,不屑于这些阴谋的公诸于世呢?”
“请你说一句!”
“请你简单说几句!”
“是一开始计划好的吗?”
“从铭山地产到金门集团你是怎样做到的呢?”
尽管周围的保镖拼命为我挡着那些话筒,可是还是挡不住那些闪光灯的投射,也挡不住我被捕捉的狼狈模样……
“滚开!!”一声低吼,还有一只穿过层层荆棘向我伸来的宽厚手掌。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全世界最狼狈的我面前,一如多年前初见时异国的那个大雨天。
顾豫一只手隔绝着我面前的话筒,半个转身,另一个臂弯拢至我脑后,将我的头紧紧揽在他的胸前,挡住一切镜头。
“我过几天会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所以你们有什么猜测的故事,精彩的编剧,届时全数向我求证便可,我一一回答。”他又转向安保:“你们这些安保是饭桶么!?把路给我清出来!”
他额头青筋微暴,一句一句,掷地有声。那些纷乱的话语更加沸腾,那些猜测的逼问更加难以入耳。可我仿佛都听不见了,就这么被他牢牢的保护着,艰难的穿越人群走进车里。
他凑到我耳边低语:“先跟我回家,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你再回赌场。”
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眼泪顷刻之间流了下来,只得机械的点点头。
回到车里,他仿佛忽视了那些拍打在车窗外的手掌和闪光灯,眼神温柔的直视着我,手一直没有松开。
“哭什么,怕我像多年前,在全世界面前抛弃你?”
我擦了擦残余的眼泪,只是沉默。
“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记者会的事我会好好包装,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一脚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