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人疯了,高飞也疯了,这群疯子!”钱宁根本没法冷静,红着眼睛骂道,“他们居然要高飞嫁给天琪的叔父,让他嫁给一个五十岁的半老头子做续弦!”
“你从哪里听来的?”路希满脸惊讶,“我上周还去学校看过高飞,他什么也没说啊。”
“他傻嘛!连家人用阿跃的前途威胁他,说如果他不嫁就不管阿跃了,他竟然信了!那个傻瓜怕我们阻止他犯傻,谁都不告诉,我打过去跟他确认他还试图骗我。天琪那个混蛋怕我知道以后闹事,也闭口不提。”钱宁都快被好友和未婚夫气哭了,红着眼圈叫嚷,风度家教都不顾了,“难道阿跃不是连家人吗?难道她们真的会对从小培养的亲儿子下狠手吗?难道没有连家的扶持阿跃就会惨到去讨饭吗?傻子都能想到他养母在利用他对阿跃的感情,为亲生儿子扫除障碍,把他这个可能成为障碍的傻瓜当货物卖了,他居然深信自己不嫁就会毁了阿跃,你说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路希也懵了,被拖上他一起去给傻蜗牛醒脑的钱宁囫囵塞进车里,懵头懵脑的去扣安全带时,路希才忽然反应过来,抢身按住了启动键:“你现在不能开车,我叫司机过来,他就在附近的咖啡馆等我下课。”
“用不着,我接到消息就过来找你了,一路开过来不也没出事?”
“出了事就晚了!你给我坐好,再胡闹我要打你了!”路希毕竟是做家长的人,三人里又是他最年长,瞪起眼睛一唬还是有点作用的。
“像个老妈子一样。”钱宁咕哝着收回手,“别瞪我了,快给司机打电话吧。”
等司机过来的间隙,路希缓和了脸色,问气鼓鼓抠方向盘的小少爷:“阿跃知道这些事吗?他怎么说?”
“他和考察组去南部了,联系不上,不知道是被支开的还是自己躲出去了。”钱宁咬牙切齿道,“如果是躲出去的,他最好等我骂醒了高飞再回来,否则高飞进坟墓,他就是随葬品!”
三人相交多年,高飞和阿跃的感情,两人自然是知道的。并非是高飞一厢情愿,而是两人都有意但碍于养兄弟的关系没有点破。可年轻人之间的爱慕哪里藏得住?恐怕连家那两位夫人早已看在眼里,这才做出这种弃车保帅的安排。
也许在她们眼里高飞连“车”都算不上,他这个养子只是政客用来迎合民心妆点自身的花环。而阿跃是连夫人从小精心培养的亲生子,走的又是仕途,任何瑕疵污点都有可能被政敌拿来做文章,必须谨言慎行,无懈可击。
“阿跃应该是被支开的。”路希不是很了解阿跃的为人,但他了解高飞,“高飞没有你说的那么傻,如果阿跃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回避了,那说明这个人不值得他用自己的人生去爱护,可他这么做了……”
“有区别吗?”钱宁拧着眉毛打断了路希的话,“为了一段根本没开始的狗屁爱情搭上自己就不傻吗?他当自己是什么?情圣?真是感天动地啊,我快被感动哭了!”
“你真是……一会见了高飞不许这么说话,听到没有?”
“我就是要去骂醒他,不这么说怎么说?干的好,干的漂亮,继续做你的大情圣吧,我们支持你?”
“钱宁!”
“你当我是甜豆儿吗?抱歉,我不怕你。”
路希被气笑了,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好意思说,甜豆儿都比你懂事。”
张天琪消息灵通极了,两人刚到高飞的学校,还没有见到高飞人,张天琪就赶来了。
好不容易被路希哄的冷静下来的钱宁又不淡定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自己的未婚夫,嘴里胡乱骂着:“一丘之貉,混蛋一家,姓张的都不是好东西!”
张天琪抓着人往车里塞,被钱宁狠狠踹了一脚,当然他也没讨到便宜,接着就被人抓住了脚腕,半身摔在车座里,挣不开也起不来。
路希既不好帮着钱宁打张天琪,也不能放任张天琪把钱宁抓走,劝又没人听,拦又上不去前,站在车边干着急。
钱宁忽然抱住肚子惨叫:“疼,哎呦,肚子好疼……我告诉你姓张的,我怀孕了,把我弄流产悔死你个王八蛋!”
张天琪被语出惊人的小未婚妻气的直笑:“你今年都怀了三次了,孩子呢?怀哪去了?难不成真怀了颗蛋?”
钱宁拼力一蹬,终于挣脱了钳制,连滚带爬的从另一边下了车,炸着头毛儿比了个中指:“去死吧,老流氓!”
张天琪绕过去作势抓他,他啊啊叫着逃跑,来到路希身边把人一拉:“你也傻了吗?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