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安然也不是太过担心,躺在床上,倦意上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果然,次日,安然看见问凝神态如常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一如从前的温婉恭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甚至都看不出她昨晚跑出去躲起来哭了一场。
虽然问凝表现如常,安然却凭着种舞者的直觉,觉得问凝更颓了。为什么会感觉到有个“更”字?安然忽然醒悟过来,问凝在昨晚一哭之前情绪就颓了。
问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颓的呢?从她在进行伴奏练习时,频频出错走神时,就颓了吧?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安然想来想去,没觉得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安然只记得那之前自己为了创作新舞找不到灵感的事,烦燥颓废,情绪低落,难不成这种颓废低落的情绪还会传染人?
后面,安然趁着练功中间休息的当口,逮着个左右无人的时机,悄悄问问凝:“你前几天回去相亲,可还满意?”
问凝像是被安然这一问惊到了,猛地抬头瞪住安然,少顷,又垂下头,便想从安然身边走开。
安然是个清浅随意的性子,最不喜欢打哑谜,更不喜欢玩猜来猜去的游戏,心头藏不住事,见问凝又想避开,赶紧一把拉住问凝的右手手腕,道:“我问了抚菡,她说你根本没回去相亲,你跟我告了假,就在房间里躲了两天,你到底怎么了?”
问凝慌忙挣扎着,想摔开安然的手。可安然经过几年舞蹈练习,手上力量远远超过问凝,他只把手指微微一紧,问凝就觉得安然的手指宛如铁环一般箍在自己手腕上,自己丝毫挣扎不开,她急了,叱道:“放开!”
安然习惯了对别人尊重,一向没有身为主子的自觉,一听问凝娇叱,立即就放开了手。安然一放,问凝扭头转身就走。安然不好再拉,几步就从问凝身边绕过去,堵住问凝去路。
安然穿越过来,一直在练舞练身体,身形溜滑灵活之极,可问凝没练过,她又一心想避开安然,扭头转身得急,等猛然看见安然正挡在自己身前时,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一头撞进安然怀里,安然身上那股青涩少年的清新气息,顿时扑面而至!
问凝忽然就忆起了两年前,安然浴后抱住她的感觉,那时候的安然年纪还小,还比自己略矮,力量也不足,身体还是柔软的,连声音都还是稚嫩的童声,分明还是个小小少年。
而现在的安然,已经长得比自己略高了,身体结实紧绷,此时练得挥汗如雨,身上散发出浓郁的男子气息。
安然一拦住自己,问凝就听他柔声问:“问凝,你心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安然刚过变声期,音色渗杂着男子的清越和少年的稚嫩,格外好听。
问凝一撞上去,完全被安然的气息,声音,和关心包围住了,心头越加烦乱,伸手一推,没有推开,倒感觉安然的身体硬绷绷的,异性的气息和感觉扑面而来,她急道:“我没事!快放开,被人看见了不好。”
其实安然只是挡住了问凝去路,根本没有抱住或拉住她,只问凝心慌意乱,没注意到这些。安然退开一步,仍挡在问凝身前,温言问道:“你看,我没有拉着你,不要慌。告诉我,什么事叫你伤心了?”
安然越是这么温言相问,柔声相劝,问凝心头只觉得越加酸楚难当,忽然之间就忍不住落下泪来,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就是你……”第52章:铜臭逼人
作者:天际驱驰
安然大惑不解地问:“我?我没有怎么你啊?”
问凝只说了三个字就赶快闭紧了嘴, 随安然再怎么问,只不开口。安然只得猜测:“你明明跟我告了假,却没去相亲, 是不是不愿意相亲嫁人?”
问凝就呆站着,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心头矛盾重重, 百结千转。她既想把心头的话告诉安然,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既贪恋安然的温柔美好,可又怕安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后,疏远她甚至可能会撵她走。
虽然安然抱过她,亲过她,事后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问凝冷静理智地想过,男主子轻薄非礼自己的丫头, 不是天经地义么?需要给什么交待?是她把安然想得太美太好了吧?
而且,她不但不反感安然的亲热,反而喜欢安然跟她亲热。这种心理,又让问凝觉得自己太无耻, 太堕落了, 辜负了她认的字和读的书,让问凝陷入深深的自责。
见问凝没反应,安然只得道:“你不好意思说,那就点头或摇头……你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就当你默认了……那, 你不愿意相亲嫁人,是不是心头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