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渊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和状态,确认她的确还可以坚持后才轻笑着开口:“好,我们下山。”
前几天医师给虞笙检查的时候他也在场,也听到了医师说的嘱咐,其中要让她多运动这一点他也一直记在了心上。
料到玉家老爷子不会舍得让虞笙劳累,他今早还特意给玉无山打了个通话,这才有虞矜今天能成功将虞笙带出来的情况。
不然......
秦昼渊目光轻柔划过虞笙的侧脸,随后定在她拉着他衣袖的白皙手指上,嘴角勾出一抹笑。
虞矜那个憨子也没机会把笙笙带出来。
察觉到前方的人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秦昼渊及时停下了脚步,右手一展,就将虞笙的身子纳入怀中:“先休息一下。”
“呼——呼——”虞笙喘着气,额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嘴唇也有些干,她舔了舔唇:“我还可以坚持。”
秦昼渊从包里把水杯拿出来,拧开盖子后递给她:“别逞强。”
“我没逞强。”虞笙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呼吸,眼睛亮亮的:“我觉得我现在状态很好。”
虞笙是真的没逞强。
虽然刚开始的确是很累,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眼前似乎也是蒙着一层薄膜,她时时刻刻都想要放弃。
但是在度过了那几分钟的煎熬期后,眼前的视线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虽然呼吸依旧急促,但是那种极度缺氧的感觉似乎消失了,身体里充斥着力量,让她有种想要绕着山跑个几圈的冲动。
虞笙盯着秦昼渊,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欣喜:“阿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爬两座山。”
秦昼渊伸手揉了把她的脑袋,把虞笙的头发揉成了乱毛,顶着她愤怒的表情,他挑了挑眉:“行了,知道你厉害了。”
他算是发现了,虞笙只有在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才会叫他阿渊,其他时候,除非他主动提醒,否则一律都是叫队长。
所以......
他勾了勾唇:“既然你不需要休息,那我们来比一比?”
虞笙看着他,有些兴致勃勃:“比什么?”
秦昼渊嘴角勾着抹笑:“比一比,看看我们谁先下山。”
“行啊。”虞笙眨了眨眼:“有什么彩头么?没彩头我可不跟你比。”
秦昼渊的体力她可不敢低估,若是有彩头吊着她她还愿意拼着试一试,若是没有彩头......
她悄悄看了眼秦昼渊修长结实的大腿,又看了看他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肌肉,有些咋舌:“没有彩头我可没信心跟你拼。”
“嗯——”秦昼渊拖着下巴沉思两秒:“彩头?”
“对啊。”虞笙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打赌不都得要彩头么?没有彩头可没意思。”
她刻意拖延着时间,也好让自己能多点时间休息一下:“你慢慢想,想到了我们再比。”
秦昼渊自然看出了她打的小算盘,他弯了弯唇,修长的食指在脸侧敲了敲:“如果我没记错——”
他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虞笙,黝黑的眸子紧紧噙着她的:“......某人是不是还欠着我一个条件啊?”
华国人的眼睛很少是纯正的黑色,大多是褐色和棕色,至少在虞笙见过的人里,眸子纯黑的只有秦昼渊一个。
黑色是一种很干净神秘的颜色,说到黑色,人的脑海里能够冒出很多形容词,比如沉寂,死亡,神秘。
然而看到秦昼渊的黑眸,虞笙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却是星空。
无边无际却又异常神秘的宇宙,黑沉幽深的夜幕里,漫天的星点在其中闪烁,妆点了夜色中无边的暗。
这就是秦昼渊的眼给她的感觉。
他的眼里含着点点星光,纯黑的眸子里倒影出她的脸,他的眼里也只容下了一个她,周边的花草并未映入他的眼。
在这个瞬间,他似乎只能看见她,也只想看见她。
她是他的星空,也是他的世界。
这个念头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但是那一瞬间跳动的心却迟迟没能平复。
被近在咫尺的美色强势冲击了一瞬,虞笙的大脑当机了几秒。
条件?
什么条件?
她有答应过他什么条件么?
短暂的大脑死机后,虞笙甩了甩头,身子往后退了退,将自己从充满秦昼渊气息的那片空气中拉出。
她呼了口气,手掌轻轻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脏:“......条件?”
“嗯?”秦昼渊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他扯了扯嘴角:“......你忘了?”
“没忘!”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在大脑接收到危险提示之前,她的嘴已经迅速地回答了:“我怎么可能会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