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烟灰掉在了周腾脑袋上,它“喵”地弹起来疯狂甩头,江初弯腰把它捞到胳肢窝底下夹着,直接去客厅了。
那天晚上直到年前,覃舒曼都没再联系江初和覃最,两个家四口人还跟之前一样,各过各的日子。
覃最伸着狗嘴在江初背上脖子上啃出两圈牙印后,整个人十分的平和。
难受的人成了江初估计是停电没暖气那会儿扑腾一身汗着凉了,他绵延多日的小感冒转天直接进阶成了重感冒。
正好唐彩又得了流感,在公司跟个病原体一样到处打喷嚏,江初听见一个跟着打一个,成功双重中招。
他不爱去医院,为感冒也不值当的。
浑浑噩噩地灌了几天感冒灵,从脑子到浑身的关节都给灌钝了,他哪哪儿不想动,有点儿想把华子安排好的温泉之行给推掉。
“不然你跟大奔过去?”放了假从公司回来,江初歪在沙发里抱着手机问覃最。
“去医院吧。”覃最照着网上查来的菜谱熬了一锅姜汤,过来摸摸江初的脑门儿。
“没烧,就是感冒。”江初摁着覃最的手背贴了会儿,覃最刚洗过手,凉凉的挺舒服。
“大奔会照顾人,你跟他一块儿,他走哪儿肯定不能忘了你。”他接着对覃最说,“我感觉我去了也没精神玩什么,折腾。”
“不用。”覃最换了只手让江初继续贴,“你不去我也没兴趣。”
“你泡过温泉么?”江初问。
“没有。”覃最说。
“那去啊。”江初看着他,“去体验一下。”
“不。”覃最就这一个字。
两人对着看了会儿,江初在他胳膊上捏了捏:“你是小孩儿么?没人带着还不愿意出门。”
人一生病,不管自己觉不觉得,心里都会下意识变得柔软。
江初知道覃最是想在家陪他,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想叹气。
江连天和老妈虽然离婚离得早,在他还是小毛毛的时候,也带他出去旅过几次游。
等上了高中,江初就凑着假期自己到处乱转,或者跟大奔他们一块儿,没钱了就伸手朝江连天要,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覃最真的是从小到大什么都没玩儿过。
这个年龄的男孩儿哪有不想往外跑的。
在沙发里窝了半天,江初还是决定去一趟。
玩是玩不动,就去泡着得了,在家也就是个躺。
这回还是自驾,江初没开车,大奔宝丽的车要带陈林果和方子,他和覃最去坐老杜的越野。
元旦车多,全都趁假出去玩儿,几个人商量了时间,专门没赶早,中午出发,等快到酒店,正好赶上傍晚饭点。
杜苗苗见了覃最过来很高兴,直接从副驾出溜下来,拉着覃最去后排说小话。
江初上车先闷了一觉,中间被覃最喊起来吃药,跟老杜换着开了一段,感觉困了又换回来,继续睡。
“江叔好能睡啊。”杜苗苗在后排小声嘀咕了句。
“心疼你叔了?”江初闭着眼回他。
老杜笑着从后视镜里往后看,杜苗苗抱着个枕头撇撇嘴,没接他的话。
江初睡了半路,也没睡多踏实。
老杜怕杜苗苗被他传染感冒,临出发前当着他的面给杜苗苗灌了一大杯vc。
江初抱着胳膊挺好笑地看他俩矫情,顺便也要了一包,留给覃最喝。
上车后他专门戴了口罩,不过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后,为了不被老杜半路护犊子扔下车,他这边的车窗一直开着缝,对着太阳穴吹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经过一串路障,活活把他从车窗上给磕醒。
眼睛还没睁开,他先听见杜苗苗在后排一连串地跟覃最说着什么,声音很小,语气里带着惊讶。
江初迷迷瞪瞪地捕捉到手机屏保之类的,刚动动脖子坐直,他俩又都不出声了。
“正要喊你就醒了。”老杜说。
“到了?”江初搓了搓脸,路上也不知道磕了几回窗户,他脑袋胀得活像挨了几拳头。
华子这个开酒店的老大哥排场挺大,但也挺实在。
两人一见面,他就哈哈笑着喊华子上学时候的外号,又拥抱又捶肩的,招呼打下来也都特别热情,能看出是真的高兴。
几个人商量着先吃饭还是怎么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冬天出门带不了什么东西,就宝丽她们东西多一点儿。
老大哥看了一圈,干脆让前台先帮着收好,领着他们直接去餐厅开饭。
江初其实特别想直接回房间补觉,他头疼。
但是头一场不吃不合适,东道主这个热情劲儿都让人不好意思不配合。
好在老大哥没有劝酒的毛病。转圈儿点酒时,江初摆了摆手,说今天不太能喝,他就没硬倒,还让江初抓紧吃点儿,填了肚子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