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监护人就让自己签字,说不来实习了就不来了,那以后有什么事,是不是只需要自己听个结果了?好的坏的已经这样了,自己能受就受着?
他咬了咬牙,下意识地拨了余灿的电话。
对方一直无人接听,响了一分钟自动挂断,路正则的火气彻底上来了。
他说余灿从来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一点也没错,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会像走进他的世界,会想着保护那些伤,也会害怕他不在这个人世间,还会不惜一切想要挽留他。
他攥着手机蹭起身的时候把赵敏吓了一条,奔出去的时候更是让孙皓都惊了:“怎么了这是?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喂!路正则。”
这是不对的,路正则边走向自己的车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前小半生固守的准则全面崩塌,这是上班时间,这样不管不顾离开自己的岗位,是有悖自己行为的。
但他控制不住,他现在急需要余灿给自己一个解释,一个为什么,自己明明是被称为男朋友的人,他却只字不对自己提。
夏江在孙皓身边叹了口气:“都该干嘛干嘛。”
也许人这辈子,年少无知的时候没冲动过,年纪大了,也要为某个人冲动一回。
打开门,迎接他的只有俩猫一狗,路正则都来不及关门,直奔卧室。
卧室空空如也,被子折叠整齐,看得出来余灿早就出门了,电话一直在往外拨,没一个电话是被接起来的,就在今早上,余灿还躺在床上说他晚上想吃丸子汤。
现在电话都不接了。
路正则咬着牙挂断,站到客厅捏着拳不得平静,胸腔里的气在胸口乱窜,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半是因为匆忙赶上来,一半是因为这口气撒不出来。
震动传来,路正则以为是余灿终于良心发现往回打电话了,一看只是一条来自祁然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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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然发完短信就把手机往收银柜子里一搁,抬头对上收拾杯碟的江饰的眼睛。
“就他这个专注力,和你高考的时候有得一拼。”江饰瞥了一眼余灿的背影。
祁然看着拧着眉的余灿笑了一下,帮着洗杯子,撞了江饰肩膀一下,压低声音:“我给路警官发了消息了,你去给余灿指导指导,快点写完快走了。”
关于正当防卫,江饰更了解该怎么写。
江饰挑眉:“行吧,哎,教学霸,我还是第一回。”
他在这里想着怎么边教边讽刺人,大门就被一人暴力拉开了,要不是店老板认识这人,还以为是要来找麻烦的,好几个埋头复习的学生都吓了一跳。
江饰笑着安定人心:“没事没事,熟人。”
说是熟人,可一点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路正则一看就已经怒火攻心了,直奔余灿,余灿的脸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却一脸无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
路正则揪住余灿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桌椅凳子被撞得哗啦啦响,祁然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江饰拉住他,叫着今下午关店了。
“有话好好说。”江饰拍了拍路正则的肩膀,看路正则脸颊上的汗,看样子也挺心急的。
“怎么好好说?”路正则几乎是在吼的,双眼充血,“有给过我好好说的机会吗?你把我路正则当什么了?你有想过,我俩能相互坦诚吗?”
在后面看这俩人的俩人一愣:怎么回事?被发现了什么?
余灿被勒得有点儿喘不上气,抬着左手挣扎,却被路正则整个提起来立着面对面。
“……”
路正则快喘成风箱了,咬着牙:“余灿,有什么好的我没想着你,你躺床上我他妈每天上班下班勤伺候着你,你要吃什么我想着你,我就怕你吃不好睡不好,又怕你磕着碰着的,我还要怎么样?怎么样你才不这么折磨我,跟着我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余灿眨了眨眼睛:“你冷静点,先喝杯牛奶冷静一下。”
“喝什么牛奶啊!”路正则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杯牛奶,嘴里说着喝什么喝,拿着一杯仰着脖子就灌下去了。
他一路跑过来的本来急火攻心就口干舌燥的,余灿则是庆幸这杯牛奶已经被他放得温热了,他抬手摸了摸路正则的头,也不纠结这样被勒着有多难受,只是安抚着路正则。
事实证明现在任何询问类的话语都是火上浇油。
“没事的,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不走。”余灿捧起路正则的脸。
路正则的脸僵了一下,那些失去的理智这才慢慢汇聚在自己脑子里:“……你去哪里了?”
余灿实话实说:“我吃了早饭就来这里了,季显送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