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的手机突然蜷曲了一下,被路正则稳稳捏住。
“不过还好,我的婚礼上,我想要见到的人都在,并且健康喜乐。”
他看似在说所有人,余灿的心脏却咚咚直跳。
最后敬酒的时候,夏江拍着余灿的肩膀:“以后就能,好好活着了,岳医生说你心理测评也没什么问题,我的人生大事算是完成了一半了,以后我也能好好在家过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眼眶发红,但是在台上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现在看着余灿,他才有了老父亲看儿子长大了的错觉。
这样说不太合适,他这才刚结婚呢。
一口喝干,祁然和余灿也郑重地将酒和完。
“夏叔,百年好合。”
“好,好,”夏江笑了笑,“你们也是。”
其他的事他们就没再多说了,祁然靠在江饰肩头剥开巧克力外包装:“我在包给夏叔的红包里包了一张超市优惠券。”
余灿也笑着坐在路正则身边:“巧了,我也是,他留下那家大超市,一万块代金券。”
祁然笑:“那我少点,你还有吗?给我两张?”
余灿点头:“在家里,我有空给你。”
江饰和路正则:“……”
下午打牌,路正则十分为难,余灿只是笑着说在边上看,就不凑热闹打了,喝了酒眼睛发花。
但就在江饰上去的时候,两人都凑了过去。
江饰:“你俩看我干什么?”
祁然拍了拍自己身边:“余灿你来这。”
俩人了然,江饰不明所以,没出声,等打了一圈才反应过来,看着路正则:“你是不是非酋体质?抽卡百连抽都抽不到SSR那种?”
路正则尴尬低头:“……昂。”
还好意思昂!
牌场无感情,江饰瞬间就让路正则离远点,余灿只能乐乐呵呵地拉着路正则在边上沙发上休息。
余灿拿出手机,打开游戏现充钱,把手机扔路正则怀里。
路正则:“???”
“路警官,”余灿眼眸弯,“刚才江饰提醒我了,咱不能被别人说,一百抽,不可能没有SSR,来,抽!”
好家伙,路正则看着手机屏幕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余灿就在边上看着。
五分钟后,摔手机的声音传来,江饰咧嘴:“年轻人,要知道信邪,你家警官这体质,还是远离这些带着搏一搏气运的东西。”
路正则叹气:“没错,我小时候猜拳就没赢过,做题蒙都蒙不对,更别提赌一把性质的活动了。”
啧,余灿看着可怜兮兮的他,突然笑了:“我明天要去看几只股票,你和我一起看看。”
“你疯了吧?”祁然都看不下去了,“你还打算试试坑?扭不过来就远离好吗?你嫌自己穷得不够快。”
路正则被呛得咳了好半天。
祁然打出一个二饼:“路警官,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非酋命不好改,咱们不能冒险。”
路正则了然,闷声:“明白。”
余灿“啧”了一声:“我让他选,然后我就可以果断排除那只股。”
“嚯,好家伙,”江饰感叹,感情是这么用的,他看着祁然眨了眨眼睛,“杠,宝贝你这牌,退步了。”
祁然咬着牙咳了一声。
江饰的手臂颤抖了一下,默默把牌放回去:“……嗐,人年纪大了,就容易眼花,看错了看错了。”
路正则搂着余灿毫不客气地笑成一团。
他们不喜欢参与闹洞房,一个提前过上“养老”时间表,一个明早六点要起来跑步,都决定早点回家,吃完晚饭和夏江聊了会天就走了。
夏江张开手臂搂住四个人,酒气是消不下去了,满脸的激动也消不下去,边往楼下送边絮叨,一直到车里,才叫着要当心。
结果把司机弄得不知道说什么。
欢声笑语被拉长拉远,几个人都在神游,一直到回家,余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天的西装领带,头发抓得利索,他拽住路正则。
路正则终于恢复了之前初见的模样,余灿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有点怀念那个时候了,不至于被人说成怪大叔。
他拍了拍路正则的脸:“我以前觉得你会一直端着的,没想到被夏叔同化得还挺快。”
路正则正要脱外套,闻言哼笑了一下。
他看见余灿扯了扯领带,直接将深蓝色的领带绑在自己的双眼上,视线里一片黑暗。
余灿后退了半步,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满意。
也许是酒意正酣,路正则没有扯开,而是继续抓着余灿的手腕,声音有点软:“你还玩这个?”
余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对。”
声音很沉,带着倦懒的笑意,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想这样很久了,想看你穿西装的样子,也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