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儿,”许友盛眼角都飙泪了,“灿儿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里,实训课跟赛车一样狂飙。”
“……”余灿还有点迷,脸上受了伤,一跳一跳的疼。
“人家刚醒,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让人压力倍增的事?”周晔手里拿着一沓本子站在病床旁,摇得哗哗啦啦的,“都给你记着呢,估计你也不太能用上。”
余灿声音沙哑:“谢……”
“别谢了,你先好好养着,”周晔叹了口气,“下午我们还有课,就是来看看你。”
“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许友盛抓着他的手,“可吓死我们了,来的时候还围着警察,你身上都是血,我以为你被什么人当街捅了。”
“……”余灿默默抽回了手。
午饭是夏江带来的,路正则跟着,看见余灿醒了,一直在叨叨。
余灿的头被那人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幸好用尽全力在减震,有点脑震荡,身上还好,就是有两块肋骨小骨裂,要养。
至于为什么当时看起来那么吓人,且闭着眼睛睡了这么多天,岳荣福说的是和绑匪正面发生的冲突,受到刺激有关。
余灿想坐起来,被夏江按住:“你别起来,夏叔喂你,你好好养伤。”
路正则看余灿满脸都是抗拒,夏江那一脸老父亲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完全发散,就接到了电话。
“哟,我得先回局子了,”夏江看着余灿,“这起绑架案子还没完,现场抓着的那个人,是陶国伟的小舅子,这件事要细查。”
陶国伟就是陶悦的爸爸,而那位小舅子,叫齐勇。
余灿抿了抿唇:“那你……柴小俊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针头划了一道,好在齐勇海没来得及推药进去就被骁勇善战的吕队长一记剪刀腿给制服了。”
说着夏江叹了口气:“就是那个……我们追上你的时候,另外的绑匪已经不见了。”
余灿摇了摇头:“有人接应他,追不上的。”
“那你看清他的脸了吗?”夏江问。
余灿的眉头拧了起来,苍白着脸,点头:“我可以回忆,能描述。”
“好,那我稍微放心了。”
夏江留下了路正则,余灿坚持起身,路正则帮他把床摇起来,又在背后垫了俩枕头,着实费力气,他手上也真的没力气。
两人尴尬对视。
“……我喂你吧。”路正则拉着凳子坐下。
“其实我……”余灿往后躲了躲,努力要抬手,路正则的勺子已经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唇色带着苍白,还有点干涩开裂,显得虚弱极了。
余灿眼眸颤了颤,他饿了几天了,输液维持的营养到底抵不上面前香喷喷的米饭,余灿的嘴唇抖了两下,犹犹豫豫地张开了嘴。
祁然和江饰就是在这样和谐和睦的场景下进门的。
“打扰了。”祁然咽了一口口水。
江饰还搂着祁然的腰,把祁然和祁然手里的花都搂进怀里:“……我们就是来放放东西的,你们……哟,胃口不错呀,都吃一半了。”
余灿终于没忍住呛住了,路正则赶紧给他倒水。
祁然看着江饰,“啧”了一声。
江饰把果篮和花放好:“哎,看在你被人揍了,我就不说了,怎么样?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终于正经了。
余灿压了压疼痛的胸口:“知道样貌,但我真的不认识。”
“那他……是前面跟着你们的那个人?”江饰问出了路正则想问的,路正则就在边上看着他们。
祁然在边上削苹果,也给了路正则一个,问他:“江饰就这个样子,别见怪。”
路正则摇了摇头,祁然和江饰都穿着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看样子是从才结束一场应酬。
他看见余灿点了头,眼神里全是肯定:“是那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我明确他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他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
那起绑架案,余灿刚说,祁然拿着刀的手就滑了一下,差点滑到手,苹果在手上滑了,好在路正则手快,直接抓住了:“你没事吧?”
“没事。”祁然抽了几张纸。
“我看看,”江饰把祁然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语气里全是懊恼,“我不该在你拿着刀子的时候问的,没事吧?我看看。”
“……”
余灿看见路正则的脸抽动了一下。
“小路警官,”余灿决定结束他那不尴不尬的境地,“你先回去吧,帮夏叔审案子,我没事了,也能吃饭了。”
说着他艰难地伸了手。
路正则知道他们三人的事不便自己听,边站起来:“那有什么事,你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