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知道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是问不得的。
他家还指着和祁氏合作呢,他打算给路正则说了就强制失忆。
路正则挺直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什么线索?”
“那我就不知道了,”吴毛摇头,“没人知道。”
一定有人知道。
余灿夏江,包括祁然江饰,这几个人起码一定知道的,路正则在心里笃定。
吴毛换了那个不太轻松的事儿:“则儿,先别考虑这件事了,余灿既然现在住你家了,你俩相处相处也能问的。”
“我给你说另一件事,”吴毛的声音又低了好几分,“这我还是侧面听来的,就是余灿在那之后消失过一阵子,业界里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只知道再出现,收整了家里的公司,最后却突然把公司打包给祁氏了。”
路正则:“为什么?”
“不知道,你先别去猜余灿心里想什么,”吴毛嘶了口气,“我觉得他的心思很少有人能猜出来,他那时候刚回学校读书,高中,读了没俩月,就住院了,神经衰弱。”
这个时候路正则的脸色才彻底变得难看。
他张了张嘴:“神经衰弱?”
吴毛叹了口气:“我看不止,给我说这件事的人都遮遮掩掩的,估计还有其他的事情。”
一直到吴毛都走了,路正则都有点回不过神来,他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堆积在一起,徒然变成了一句“余灿经历了什么”。
他感觉面前有一层膜。
余灿向警察提供了什么线索?
他消失的日子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神经衰弱?
按照时间推测,那时候余灿也才十七岁,看现在单薄身影,曾经在这么一位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想法在脑子里扎堆,他有点头重脚轻。
到了家,余灿正好在门口换鞋,他穿着运动装,外套拉链拉了一半,内里的黑色背心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路在外面,锁骨的凹凸都清晰可见。
同时,路正则也彻底看清了余灿肩头上的印子,那是一块烟头烫伤。
“你……”路正则觉得喉咙堵得有点难受,“你要出去跑步?”
完全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去询问。
“不是。”余灿的脸白得吓人,穿上运动鞋,很显然他不太穿这种行头,还蹬了蹬崭新的鞋子以表适应。
蹬完就拿起了车钥匙。
此时天色正昏黑,路正则僵在原地没动。
余灿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今天别遛狗了,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这个响指仿佛有魔力,路正则没有一点犹豫,边点头边要去换运动装。
换好之后,余灿还微微低着头,靠在门框边,只是背朝着屋里的,两边肩膀凸起不同的高度,头轻轻的斜靠着。
明明是那么宁静的的青年人。
路正则突然心生歹念,想要从背后抱抱他。
余灿自己感觉到他目光一般转头,往外跨出一步,将手机揣进兜里:“走吧,去散心。”
路正则换着运动鞋,闻言愣着一张脸抬头。
穿一整套运动装,去散心?
还拿了车钥匙?
☆、想靠近
余灿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有点分裂的气息,路正则在一家拳馆门口站定脚的时候,终于对余灿的形象下了定论。
“兴趣爱好而已。”余灿说完就迈脚进去了。
这兴趣爱好余灿应该保持了好几年了,不然里面的人也不会对他如此熟悉。
边野闲不住,现在开着拳馆,人却去了撒哈拉吃沙子,余灿向来是一个人练,带着路正则往里走。
这种满是汗水和力量的运动最能激发一个人的热血,路正则感觉当初训练时候的劲头有点被激发起来了。
“继续。”
有人在里面喊。
接着是几声击打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力道十足。
两人转了一个弯,“继续”的声音愈加清晰,路正则觉得略带耳熟。
等再走了两步,台上两人的面目清晰起来,是祁然和江饰。
此刻祁然额前的碎发已经完全润湿,汗水顺着脸颊两侧淌过白皙的脖颈,身上也汗涔涔的。
江饰眼睛都没移一下,盯着祁然的眼睛:“继续。”
祁然直接挥出两拳,极其快速,再抬腿朝着江饰猛踢,看得出来是用尽了全力,江饰都踉跄了一下。
路正则第一眼见祁然,这位小少爷瘦瘦弱弱,除了带着距离感的涵养,就是毫无棱角的和气,和现在双目如锋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而那时候的江饰,恨不得一口一个“祁然柔弱不能自理”“祁然弱小不肯自知”,现在倒是很满意祁然的表现,嘴角难得一见地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