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叹了口气:“我不想动,我也什么都不想吃,别忙活了,你们今天要忙多久还不知道呢,你先吃吧。”
说完他就又睡着了。
其实在车里睡觉是不容易的,太过颠簸,但是夏江开得过于平稳,显然是个很体贴人的老司机,余灿睡了半路突然醒了,鬼使神差地压着嗓子问了一嘴:“夏叔,你相亲成功了吗?吕队长人家都脱单了。”
夏江被问得方向盘不稳,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你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灿拉着被子笑了一下,浑身都没什么劲,便不说话了,等着身体复苏。
路正则的手突然钻进余灿的薄毯里。
余灿浑身一颤,看向路正则。
路正则瞟了一眼夏江,往他的方向还靠了靠。
余灿瞪了眼睛,这就很趁人之危了!
路正则缩了缩身子,余灿听见“咔”的一声响,突然眼睛又一瞪,夏江在前边头都没转一下,十分自信:“哟小路,这声儿不应该是你这个青年该有的声啊,得注意运动了,不然以后肩膀脖子总要有一个出毛病。”
路正则闷着笑了一下:“知道了师父。”
“想我以前啊,”夏江开始感叹了,“都是像把火一样燃烧自己,老是觉得自己有的是健康,结果现在刚三十呢,就感觉身体暮年了……”
余灿听这些话已经听了几年了,打了个哈欠,手上恢复了劲,要从路正则手心抽出去,结果被路正则拽住了。
“有点冷。”路正则在夏江说话的间隙悄声说。
他手是有点冷的,余灿被他压低的声音和低沉的语气弄得心里一动,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任路正则捏着自己的手。
他是没想到路正则有得寸进尺的特质的。
就在余灿对他“耍流氓”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间隙,他直接捏住了余灿的食指骨节,不情不重地捏着,在关节处不轻不重地压着,最后直接将手插进了他的指缝间隙。
再要死死扣住之时,夏江踩了刹车。
“到了,拿上资料,先开会。”夏江兴头正高,关上门就带着人往局子里走,还打着电话。
余灿看着路正则:“……”
路正则也看着余灿:“……”
余灿微微抬了脚,路正则松开了手,蹿出了车:“别踹,我自己滚。”
“滚。”
余灿关上车门。
大概等了十分钟,路正则都进了会议室了,余灿才接完韩教授的电话,算是余灿把这件事先听着,晚上回学校找他一趟。
余灿才去韩教授的班工作上拿了资料,进了会议室,坚决不靠近路正则坐。
他看着电脑里传的资料,十指交叠,还觉得有一片炙热。
卫长龙,男,32岁,两年前来H市打工,在一处建筑工地上干活,平时好结交朋友,交际网还有点大,被发现时,身上的钱财和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在。
经李法医初步鉴定,他是从上方坠落入河,但有二次擦伤。
“尸体脑部有钝器伤,初步怀疑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李法医说。
擦伤面积范围不大,余灿看不明白这些,只是看着那脸上和身上的伤有点不正常,只能听着李法医在那里分析。
依照擦伤,也经过当时警员的搜查,卫长龙是从某个东西上被扔下来的,再在桥上撞了一下,再掉进河里。
那他是从什么东西上被推下来的?
依照这个擦伤和环境,应该是快速行驶的东西。
车!
夏江当即联系查监控,李法医继续表达:“有些东西还要进一步取样调查,尸体腐·败,建议先从他的人脉关系上查。”
孙皓:“他的人脉关系真的很宽泛,就他工地上有俩人,就和社会人员关系复杂,而且十分……复杂。”
孙皓愣是没找出合适或者缓和一点的词儿。
余灿仔细看了看卫长龙的关系网,就单单在H市,他拥有这么对有交集的人,对于一个农民工来讲的确有点诡异和不正常。
他经常出去喝酒,但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
夏江这时候说话了,余灿面前的电脑上立马弹出了其他的信息。
“去卫长龙租住的出租屋里搜了,除了自己不足一行李箱的东西,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的,看来他是不经常在家。”
路正则摇了摇头:“不对劲。”
余灿默默地点了头。
卫长龙一个农民工,每天白天老老实实在工地上班,夜里要出去,怎么着也要在家里好好倒饬一番的,除非他就在工地换衣服,不然家里不可能连点脏衣服都没有。
余灿又翻了几张照片,再翻到其中一张的时候敲了一下键盘:“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