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道:“站着让我推,有点假吧……”
“那当然要演一下。”潘文立刻说,“这俩人高马大,轻易打不过的。你就拿吧台的酒泼他们,再点把火,这样他们逃跑就让人信服了。”
江桥摇头,“别真烧伤了。”
“转头就下水了,没事。”潘文道,“何况他俩如果接了,那就得自己保命,保不住自己活该,你怕什么?这是正当防卫啊!当然啦,最好别闹大。”
江桥:“……行。”
江桥问:“你安排过这种事?”
潘文点头,“老计谋了嘛,从古至今。想到的姑娘不少,有时候求我,我就帮了。”
“成功过吗?”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
江桥沉默。
潘文说:“哥,你要小心啊,别留下太多痕迹。别的还好,我就怕陈先生大少爷脾气,会报复……”
“他人很好的。”江桥低声道。
否则,我也不敢坏啊。
我真混蛋。
五天后,陈书竞打算回内地。
留给江桥的时间不多了,临行前一日,他把男人叫醒,软软地说:“每天都在赌场,去外面看看吧,好不好?”
陈书竞:“好。”
他带着江桥,从仔逛到澳门半岛,又回来,这儿真小。看巴黎塔,坐缆车,逛五颜六色的小巷,吃蛋挞和糯米糍,接着上观光塔。
那儿是十大高塔之一,世界最高的蹦极地。江桥说想试试,把陈书竞都弄惊讶了,“你不怕?”
“双人的,我当然不怕。”
陈书竞笑:“傻瓜。”
这是个难得的晴日,天空蔚蓝,不见乌云,只见几幢高楼宏宇,底下是桥和水面。
俩人站在顶上,挂着安全索,底下一片空茫,风声呼啸。江桥很少冒险,紧张得直发抖,被陈书竞抱在怀里,靠着他坚实的胸膛。
“不是不怕吗?”
“不,不怕啊。”江桥惶然地说,“只是这儿太高了,掉下去,好像会溺死一样。”
“溺死?江桥,你就是桥。”陈书竞调侃道,“自个儿就走出路来了,怎么会溺死?”
江桥一愣,“你……”
他想到今天的打算,血液凝固了一秒,几乎以为陈书竞是意有所指,突然慌乱。
但很快,教练就出声了。
教练喊着注意事项,帮他们做好防护措施,穿戴整齐,互相拥抱着,从高空中倾倒下去,像入水的鲸鱼。
江桥本来不想失态,可一旦失重,却不受控地尖叫起来:“陈书竞!我操,啊,啊啊”
陈书竞紧紧搂住他。
江桥抓着他,发泄似地说:“对不起,陈书竞,我他妈的,我爱你!你他妈不知道吗,你知道啊!啊!”
他们飞翔,又坠落在天地。
陈书竞问:“刚玩儿的时候,你说什么?风太大了,吹得脑子疼,没听清。”
江桥羞耻,“没什么。”
“我知道。”
“啊?”
知道什么,知道我说的内容,知道我喜欢你,还是知道……知道就在今天,我要做坏事了,要骗你的感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
江桥的心脏猛跳。
那天,他们还去了趟威尼斯人,走在出名的室内景区,里面是蓝天白云,欧式建筑,拱桥流水,店铺琳琅。那天空是假的,24h晴空万里,因此各外美丽。
陈书竞道:“这天和外边的差不多。你发没发现?”
这话让江桥一愣,仰起头看,越看那假天空越真,仿佛会陷在里面。再出门时,已经下午三点,外面日光灿烂,真有一种荒诞的错觉。
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天。
陈书竞把车停在码头,牵着江桥往海边走,顿时有人围上来,问老板坐船吗,吃不吃饭?
江桥指了一下,“我们坐那条大船吧。”
陈书竞漫不经心,“嗯。”
那条船确实大,有宽阔的甲板,粉色的吧台,摆满了红酒,香槟,洋酒和白酒,纯白色船身。鱼竿挂在遮阳伞下,靠着装鱼的铁桶。
潘文前天带江桥来探过路,和那俩兄弟见了一面,外表看十分普通,大众面孔,皮肤黝黑,牙齿微黄。
俩兄弟戴着帽子,低着头请俩人上船,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做服务,一个开船。
其中一人说:两位老板好!我叫阿K,我弟弟小恒,船上可以连蓝牙放歌,但出海就没信号了。
陈书竞嗯一声,慵懒地坐下来。江桥靠在他身旁,往岸边不太清澈的海面看,压抑着紧张,身体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