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砣_作者:秤砣(140)

2018-02-21 秤砣

  苏留白撇撇嘴角,直视他已经移了位置的五官,说:“你大哥体内酒精含量极度超标,处于醉酒状态,可他坐在副驾驶上并没系好安全带所以才被剧烈的撞击甩出窗外,导致内脏大出血,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晕倒了,可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照车祸现场那个状态来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有理由怀疑是你替换了司机才导致患者失去了抢救的时机导致死亡!”

  苏留白话音未落,四周便传来众人的议论声,那男子脸色涨的青紫,看着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群,大声一吼,“你有什么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苏留白与他相比仿佛屠夫和书生,可他却全不畏惧,“你如果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条罪状,刚才说的话我就全当你放屁了。”

  这话一出,人群又因为他穿着白衣说出脏话而躁动,陆光摇摇听见他这句话,心里不禁喝了声彩,觉得这个看起来闷头呆脑的小医生倒也有些血性。

  那男人左顾右盼,看见自己同伴眼里几分怀疑,他心里捉急,面上更加扭曲,暴喝一声挥拳冲苏留白打去,众人来不及阻拦,眼见那斗大的拳头要砸向苏留白,有女人忍不住啊了一声,然而预想的情况并未发生,那拳将落下时苏留白抽身一躲,竟躲了去。

  那人一愣,侧身又要动手,却猛不妨肩头被狠狠咬了一口,他哎呦一声将咬住自己的女人推开,女人被推的错后几步正落到苏留白怀里。

  人们那时才看见刚刚咬男子的女人身上竟穿着肥大的病号服,身体瘦弱,面有菜色。

  苏留白气急败坏地向她嚷道:“你来干什么!”

  管平安仰起头,理所当然地说:“帮你呀。”

  “你自己还是病人,怎么帮我?”

  看来两人是认识的,怪不得,怪不得。这年头遇事都只有向后躲,如自己那般,哪个肯强出头呢。

  那男子龇牙咧嘴一阵,叫喊同伴帮忙报仇,他那些不知哪里来的同伴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疑惑,但总迈不开面子往来,有人对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可咱们这么闹毕竟不是办法,还是要心平气和地谈才是。”

  男子一副暴脾气,“你们这帮人,平时称兄道弟,有事了就往后躲了是不是,哼,没有你们我自己也能解决,今天我捅破天也要说出理来。”

  “谁要捅破天,谁要说理了?!”

  纷杂嘈乱时候,一个沉着严肃的声音响起,人们往声音出看去,有眼神好的看出是本院院长,纷纷向他打招呼并让开一条通路。

  院长皱着眉缓缓走到几人面前,对苏留白说:“刚才有人慌慌张张告诉我这里出了事情,苏留白,你倒说说,你又干了什么事?”

  苏留白神情尴尬地低下头,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院子沉着脸,点了点头,对那男子说:“要是是本院的错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你也不用捅破天上去,但是年轻人,毕竟是一条人命,这事还需要借助法律程序才能解决,你我自说自话都不能算数,以我的名义向你保证还不行么?”

  那人依旧满脸愤恨,瞪着众人不语。

  事情陷入僵局,本以为今日会就此收场,谁想男子还未出声,便又有一个不依不饶的张牙舞爪地出现。

  管平安迈着令苏留白心惊的大步走到立在一旁不发一声的厉洪涛面前,声嘶力竭地喊道:“这又是你的阴谋对不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放过他?”

  厉洪涛一愣,跟着冷下脸,他到了今天这地位还没被谁这样质问,何况身后跟着一干下属,这着实失了尊严。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管平安,我还犯不上用这么下作的方法。”

  “下作?哼,比这更不入流的手段你也不是没用过,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回到厉家,你就死了心吧。”

  厉洪涛这时也来了怒火,脸上更加冷的掉冰渣,神情里带出一股骨子里的傲慢:“话不要说太满,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或许有天你哭着来求我让你来厉家也说不定。”

  管平安很清楚,厉洪涛这句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以厉家的权势和财富,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有一天哭着去求她,可是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又感到心里有漫天的委屈。

  这种源于对现实不满的委屈让她如烈火焚烧,烧了理智,失了顾忌,她轻慢地笑,如每次醉酒时露出的鄙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既然你这么伟大,那你敢不敢向这里的所有人说一说,天下聪明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我做你的孙媳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