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航微笑：“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报名来当你们今年这个课题的志愿者？”
林伊：“不是，其实我主要是想确定，你跟我们签约后，会不会又忽然反悔了，这样真的很浪费我们的人力和时间。”
张航航面上的笑容微僵：“……”
艾伦瞥了张航航一眼，心里暗戳戳地道：看你有多能！
林伊：“所以这个面谈，就是确定你是真的确定，要当我们的志愿者吗？”
张航航：“……”
这和他预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对方并没有那么看重他，对他也没有多少好奇，甚至连一丝戒备都没有，这种感觉很不好。
林伊：“你还在犹豫，看来确实是还没想好，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见林伊像是要结束通话，张航航不由提高了声音：“你真的不想知道？”
林伊：“想知道什么？”
张航航暗暗咬牙：“我为什么会报名！”
“啊？”林伊顿了顿，然后像是施恩般地道，“既然你那么想让我知道，那就说说吧。”
张航航：“……”
这不对！
为什么谈话是这样进行的？她是故意的！？
张航航怒瞪向唐石一：“你们是在戏弄我吗？！”
林伊：“啊？”
唐石一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你想多了，我们队长思维运作的方式，向来如此。”
林伊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转头问姜樱：“他这算是在夸我吗？”
姜樱：“……你就当做是吧。”
唐石一接着道：“不过张航航同学，这件事确实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因为合约我们改了，只要签约，除非出现人力不可抗拒的意外，否则就不能反悔。如果非要反悔，那违约的成本非常大。”
张航航默了默，才道：“你们那点报酬我看不上，我有条件。”
唐石一看了林伊一眼，林伊没有反对，他便道：“请说。”
张航航指向林伊：“极限实验时，让她和我一起参与。”
这个课题进行到最后时，有三项需要志愿者进行人体极限的考验，由此计算出他们身体数据的变化，也只有在那种情况下，基因锁的反应才是最明显的。极限实验一共三项，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测试能承受的极限温度，极限水压，以及极限记忆。
前面两项很好理解，很多实验室或者实验舱就可以用于执行，但是极限记忆，唐石一这边还没有给出具体的执行方式，不过因为这一项不会涉及到安全问题，所以应聘者也都觉得没关系，都表示到时可以配合。
张航航提出那个条件时，唐石一没有说话，姜樱等人也都没有出声。
林伊一边查看许罡的住址，一边问：“要我陪你？为什么？”
张航航似得逞般地扬起嘴角：“你想知道原因。”
林伊确定了路线后，抬起眼：“你不想说吗，没事，可以，我答应了。”
这答应得太爽快了简直，让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张航航扬起的嘴角又是一僵：“……”
林伊站起身：“你考虑好了就签约，要是再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找唐石一问，他是全权负责的人。”
张航航：“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条件！”
林伊：“你可以一次性把话都说完，这样效率太低了。”
他做事的效率一直以来都很高，要不是……张航航深呼吸了一下：“你极限实验的数据和我交换。”
这个条件就过分了，但唐石一依旧是淡着脸，没有发一言，姜樱等人也都沉默地看着。
林伊微微偏了偏脑袋：“你想要我的基因锁数据，打算用你的基因锁数据来交换？”
张航航：“没错。”
林伊摇头：“那不行，你的数据和我的数据，价值并不相等。”
关于吃亏这种事，她是非常敏感的，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
拒绝的理由太直接太真实，张航航的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才又道：“不是我想要，我对你没那么感兴趣。”
“总之亏本买卖我是不做的。”张航航其实已经算是很直白的表示，他就是别人派过来的，就等着林伊把话接过去，他才好继续往下说，但偏偏林伊对别人也不感兴趣，而且她说着就看向唐石一，“唐，你跟他聊吧，这事太绕了，他的心事也太多了，我不负责。”
唐石一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我知道了。”
三重基因锁的志愿者，无论对方抱有什么目的，也还是值得他花点心思好好哄过来的，现在三重锁的数据，大家都很缺。
唐石一应下声后，林伊的影像就退出了张航航的视觉界限，张航航顿时觉得有一口气卡在胸口那，上不去也下不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