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收拾,你回家休息吧!”
陆长缨没动静,廖清欢又推了推,还是没动静。
她弯腰凑过去一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陆长缨像小狗似的靠在她脖颈处,一个劲的嗅着。
“清欢,你好香啊。”
他是毛发浓密的男人,早上刮过的胡子到了晚上就冒出了胡渣,头发又多又硬,这会靠在自己脖颈间,又扎又痒,让廖清欢推着他的脑袋一个劲的往后仰。
“痒死了。”
陆长缨低笑出声,将她往回拉又凑到她脸上去扎。
“哪里痒哪里痒?”
他身上一股酒气,廖清欢又嫌弃又喜欢,两人抱了个满怀。
这要是外面有红袖章,保证把他们抓起来。
但这是在和平饭店后院,没有人会进来,就算是嘻嘻哈哈的闹,只要不是太大声,周围邻居也听不到。
她坐在陆长缨腿上,很明显的能感觉到陆长缨身体上的变化,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后腰上摩挲,指尖在衣服下摆那徘徊。
陆长缨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里的忐忑慌乱还有隐秘的期待,他只是收回手,将她的衣服下摆扯好,然后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
“廖小姐,我俩说过互帮互助,现在我需要一位妻子,你愿意帮这个忙成为我的妻子吗?”
……
廖清欢幻想过自己结婚的场景,那时候海城流行西式婚礼,新娘带着白色刺绣的头纱。手里拿着一束捧花,在自己父亲的陪伴下,缓缓走向新郎。
会有神父为他们做见证,让他们宣誓此生相守不离不弃。
她参加过一场这样的婚礼,那时候只觉得这样的婚礼安安静静,在上帝的见证下,结为夫妻,多美好啊。
但不是西式的也没关系,她在酒楼里看见过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胸前戴着大红花,跟路边所有对他说恭喜的人道谢。
新娘坐在花轿里,风将轿帘吹开,穿着大红嫁衣的美娇娘头上顶着一块鸳鸯红布,嫩葱似的手捏着裙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轿子里,姿态美好。
当时的海城就是这样,西式的冲击还有传统的坚持,她亲眼看过两种婚礼是如何进行的。
对了,她还参加了李淑华的婚礼,轻松欢快,没有繁文缛节。展红旗骑着自行车将新娘接回来,红盖头头纱都没有,俩人只是都穿着簇新的军便服,然后对着主席头像宣誓,那是热烈又美好的画面。
但无论哪一种,由于她父亲还有爷爷的关系,婚姻在她眼里一直都是美好的存在。
陆长缨突然的求婚,廖清欢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他并没有让自己当场给出答案,只是在感觉到她的僵硬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告诉她让她慢慢的想,没有关系,他会等她。
廖清欢以为自己在考虑几个晚上后就能给他答案,却没想到自己在第二天就被郑楚华带上了飞机。
……
“有一位大领导生了重病,报纸上都没刊登。外公说那位大领导喜欢吃您做的菜,上面决定让您到京城去安排大领导的吃食。”
郑楚华敲开门只跟廖清欢说了这句话,没有给廖清欢收拾东西的机会,便着急忙慌的带着她走了。
廖清欢只匆匆给陆长缨写了个张纸条放到房间的桌子上,然后就被郑楚华给带走了。
她从没出过远门,忐忑倒不至于,只是有些突然,没有丝毫准备。
郑楚华让空姐送过来一杯热水,他将热水放到廖清欢的手里。
“祖奶奶,这件事不允许对外透露,只有我们知道。大领导不喜欢劳民动众的进行这样的安排,只是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好了,大家也想让他吃好喝好。外公说,大领导很喜欢您做的小菜,每次配着小菜能多吃两口。可光吃小菜肯定不行,还需要其他成品菜,不然营养跟不上。外公他们不是做不了,只是您做的味道大家都知道,是不一样的。”
热意透过杯子传到廖清欢手里,让她有点僵直的手指渐渐松缓下来。
“我知道。”
廖清欢轻声说道。
这位大领导是非常受群众爱戴的,她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也了解了他为这个国家做的事。
她从四十年前突然过来,死之前都是抢了船票离开这个国家。跟这么伟大的人对比起来,说实话,她就像个懦夫。
中间的风风雨雨她没有经历过,中间的坎坎坷坷她亦没有感同身受。
但现在能为这么伟大高尚的人料理吃食,在她看来是荣幸,也能算做出一丁点的小作用吧。
郑楚华看着廖清欢的侧脸,当初张兴国对他说,她瘦下来肯定很漂亮。当时他并没有想过,她瘦下来会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