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被命运封住了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清月幻想过无数次,穿红嫁衣,与他结为连理,吻他的唇,与他紧紧相拥,可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坐轿子出门。
兄长能照顾好你吗?江清月多想问问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你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吗?
兄长从来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也有些洁癖,他会嫌弃动都不能动的他吗?江清月心中急躁地猜想着,兄长若是无意中流露出嫌弃和畏惧,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若是做不好饭菜,府里还有能用的人吗,他会不会吃不好、穿不暖?
可是纵使他的心已经去了秦王府,身子却一步也挪不动,连自己房间的门都走不出。
求求你了,无论是谁,江清月在心中想,只要能让我说出自己心中想说的话也好。
哪怕能让我最后再见他一眼也好。
但无人回应。
事实上,他连想为心爱的人流一滴泪,都成了奢望。
……
这期间的记忆虽然只是设定出来的,却如此暗无天日,以至于随着系统的到来涌入脑海时,江清月不禁瘫倒在被子上,捂住胸口,只觉得心痛得手指都在发酸。
前面几世的记忆逐渐抚平了这种痛苦,渐渐的,只剩下了心酸。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长出了一口气。
他喜欢我才是真的。
他来娶我了,也是真的。
“宝贝,”洞房之夜,他从小到大一直仰慕不已的那个人从身后取出红盖头,虽然是这个世界里有些女子嫁人才可能会用的,却开玩笑地盖在他头上,又孩子气地掀开一角,半跪在他面前,从下往上歪头看着他说道,“我来娶你了。”
他笑着,江清月却哭了。
任疏寒一时手足无措,甩开盖头:“宝宝,这又怎么了?难受了?”
江清月用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与他贴在一起,只是忍不住抽泣。
许久,他才能模糊地说出一句埋怨。
“你早就答应过要娶我的。”
任疏寒立刻认罪求饶,亲吻他的脸颊上的泪水:“我来晚了,宝宝,是我的错。”
“才不是你的错,”江清月摇头道,“是我不应该当真。”
任疏寒又懵又急,把怀里宝贝的衣服都揉皱了:“什么不应该当真?必须当真!”
江清月捧着他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人生不过是一场戏,你是男主,我却只是个配角。”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任疏寒笑着为他擦掉眼泪。
江清月的泪水还在顺着脸庞无声滚落,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任疏寒看得很是心疼,想要把他变小了放在心尖上,无奈笑道:“我不过是娶了个自己喜欢的绝世美人而已,怎么就是对你好了?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江清月还是摇头,扬着一张梨花带雨般的小脸,抽抽嗒嗒地说:“我说的是原本的世界,你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说过要娶我了,你从前就对我很好、很好。”洞房之夜比任疏寒想得还浪漫。
因为他发现,他老婆比他以为的还要爱他。
想起往事的江清月很是粘人,可追问他想起了什么事,他又哼哼唧唧说不出来,就知道抱着自己乱蹭,说什么“我也好喜欢你”、“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对你好一点吧”……
要不是看他今天情绪激动,任疏寒早就把他铐在床头蒙上眼睛,按在身下扒掉浴袍,用红丝带绑起来随意品尝了。
嗯,这就是对我好了。
连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爱好他都能红着脸接受,任疏寒觉得,他的宝贝已经对他够能容忍的了,他要是再努力一点,恐怕自己能死在他身上。
所以到底怎么了?
这个世界里的记忆虽说也有一点不完美,但任疏寒仔细回想了一下,不至于让他那么伤心吧?
可能是因为“伤在他身、痛在我心”,换位思考,如果是听说江清月被人下毒,全身终身瘫痪,而自己却不能去看他照顾他,那自己也会很难受。
于是任疏寒惯着他。
被撩得快炸了,也没有煞风景地直接动手动脚,就搂着他温柔顺毛抚摸,亲亲额头和脸蛋,偶尔咬一下脖子,吮吸他从前覆盖着敏感腺体的那小块肌肤。
“我让系统把你的腺体还回来吧,”任疏寒在他侧颈上舔了舔,低声商量着,“这样你就没精力想东想西了。”
江清月哭累了,也困了,像小猫一样软软地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没同意,任疏寒自作主张,当作他同意,于是屋里就充满了巧克力的甜味,仿佛是给任疏寒加的夜宵,淡淡的酒香则很快安抚了江清月的心情,让他马上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