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满意足了,未来年龄到了停飞了,至少可以做做地面教学工作,哪怕不能带飞。转业开民航?这辈子都不可能开民航的,只能一生不羁爱打仗。
李战和萧正阳说了几句话后悄然离开了,外面通勤车等着,上了车后直奔小招待所收拾行李然后直奔机场返回糊涂岛。
在他出门的时候吕晓然就注意到了,连忙问萧正阳,“萧大,教员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抹眼泪平复心情。
萧正阳说,“你们教员今天要返回原单位,订的两个小时候的航班,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赶往机场了。他托我向你们道别,托我……哎哎哎哎你们跑什么啊!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啊!”
他话没说完女飞们就疯了一般往外冲了。
“嗨!这,这都什么事啊!”萧正阳唉声叹气。
李战收拾好行李出门,刚出小招待所,就愣住了。十六名貌美如花的女飞整整齐齐的列队,眼中带泪地看着他。
看样子做不到悄悄离开不带走一些情丝了。
他走到队伍前面把背囊放在脚边,一个个地打量着女飞们。神情严肃紧紧抿着嘴的小宋佳式吕晓然,娃娃脸的乌冬冬,异域风情的阿依慕,坚毅果敢的余绪妹……他一个个的看过去,认认真真的看。
“我把你们每一位都记住了,记在了脑子里。”李战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从你们的战斗考核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的教员身份终止了。站在老兵的角度,送你们几句话。”
“飞行是勇敢者的事业,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勇气;安全永远是相对的,既不能心存侥幸也不能教条主义;战斗是战斗飞行员的唯一特征,战场意识很重要;战场中最好的生存法则永远是先敌开火。”
简简单单几句话,没有任何情感的职业忠告,总结了李战过去数十次实战经验。
他立正,向女飞们敬礼,最后抱拳,终于露出了笑容,“祝诸位鹏程万里!”
提起迷彩背囊毅然转身离去。
女飞们全都哭了,泪眼婆娑。严明的纪律控制住了她们要冲过去拥抱李战的欲望,多年的训练让她们在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乌冬冬突然冲李战的背影大喊:“李战教员我爱你!”
整支队伍齐声大喊:“李战教员我们爱你!”
机关楼那边许多办公室里冒出了许多脑袋望着这边看,远远的看着李战上车的样子,心里默默地感慨,也许这就是帅的烦恼吧!航母交付的日期越来越近了,飞鲨部队的训练却颇多挫折。李战回到部队看到张总指挥在第一训练区带着人安装新的阻拦索系统的时候,心情非常的沉重诶车的复杂。就在他返回的当天,部队恢复了训练,第一个架次就出了问题。
阻拦索断裂。
三名地勤人员重伤,战机的前起落架也受到了损伤。
阻拦索不是一般的材料制造的,既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太硬了会把战机拉散架,太软了容易断。看着简简单单的几根索困扰了我国多年,没有可以学习借鉴的对象,全靠一点一点地试出来。
张雪阳遭遇的飞控失灵事故还历历在目,紧接着又发生了阻拦索断裂事故,飞鲨部队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张总指挥的头发又白了一圈。李战所见到的每一位战友,眉头都是紧皱的,神情都是灰蒙蒙的。
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萧正阳打来电话告之吕晓然因成功处置空中停车故障成功迫降被记一等功一次,而因为教学效果突出,李战被空司记二等功一次。吕晓然遭遇的空中停车原因也查清楚了,是在起飞爬升过程中进气道吸入了过量的以二氧化碳为主的浓烟导致的,那些附近工厂排放的浓烟一般不会上升很高,但是那天情况比较特殊,富含微颗粒的浓烟在云层附近出现了短时间的停滞,以至于飞行员很难辨认出。
韩红军半个月前到岗了,他跟着李战往张总指挥那边走,一边沉声汇报着这段时间的情况,“部队考虑到更换阻拦索需要不少时间,正在用的阻拦索也还没有达到最大寿命,所以就继续训练了。结果意外就发生了,用的最多的第二道阻拦索没事,反而是第三道阻拦索断裂了。”
“勾住第三道阻拦索了?飞行员是谁?”李战问。
韩红军说,“是曹复飞,得亏是在地面,如果是舰上,复飞根本来不及。”
李战说,“阻拦索的指标还是不够理想。明显是长时间不用形成的僵化现象,骤然的拉力下导致的断裂。”
“没错,技术分析结果就是这样的。”韩红军说。
不幸中的万幸是三位重伤的地勤人员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都落下了残疾,军旅生涯基本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