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岸猛地一愣,“陈飞?你开玩笑吧,你是怎么出的事你心里没数吗?”
“和陈飞无关,说起来还算是我连累他。我和他肯定说不上话了,但是你可以,我记得他对你还是不错的。”王刚说。
柳海岸眼睛竖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对我还不错。”
“客观事实。”王刚说,“你别多想,都这般田地了,许多事我看开了的。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这些,摆不平李战家,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吧,或者自己开发出来。”
“你觉得有可能吗?也轮不到你我说话。再说,开发期多长,没三五年资金根本没办法回笼。自己开发有违当初拿地的初衷了。”柳海岸有些不耐烦了,“不是,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我知道李战这样的兵很厉害,可那终究是兵不是。咱们这么大企业总不能……王刚,企业你也有份的。”
王刚苦涩地笑了笑,说,“我真看开了,有份没份还不是别人一句话。海岸,我劝你一句,趁早脱身吧,犯不着为挣点钱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
“几十亿在你眼里是一点钱啊……”柳海岸忽然有些后悔到这里来了,王刚哪里还是原来立于危墙面不改色的王刚,分明是个斗志全无胆小如鼠的失败者了,向这样的人请教能得到什么积极的建议。
王刚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总而言之你千万别招惹李战,他没那么简单,和他的功勋无关。”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柳海岸多聪明的女人,立马听出了言外之意来,似乎还有别的故事。
王刚沉声说,“进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就时间多,我反复分析了,这一把栽就栽在不该招惹陈飞,招惹了陈飞把李战给引了过来。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军官,他肯定有别的能量。”
“到底是什么?”柳海岸不得不重视起来。
如果涉及到一些秘密部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知道。”王刚摇头说,“感觉,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柳海岸失望地塌下了腰板。
“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另外,有机会给大老板传个话,我王刚无欲无求了,只求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王刚说完后就把话筒撂了,起身就走看都没再看柳海岸一眼。
曾经的鸳鸯如今的分飞燕。
如果说今天之前王刚还心存希望早日减刑出狱东山再起把失去的都夺回来,那么这一番谈话之后他突然顿悟了一些本该早就懂得的道理——任何违法犯罪的最终下场都会以回到这里为结束,或者刑场。
赚多少是个够,安安稳稳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并非不是好选择。
至于柳海岸,自从知道她从在电视台当主持人的时候开始就周旋在好几个大人物之间,王刚早就没了原来那般心思。
上午的时候,武装部长带着人过来慰问李家了,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关心关心西县“五个一”光荣家庭的生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组织帮忙解决的,部长同志说,李战同志在部队保家卫国,咱们这些后方的同志一定要解决好他的后顾之忧,有任何需要尽管提。
李建国这辈子也没当过什么官,可是他死去的老子当了几十年的大队书记,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当即表示家里一切都好坚决不给组织添麻烦一定全力支持李战在部队的工作不拖后腿。部长同志感动得不得了直夸老李同志深明大义有大局观,这么懂事的军属哪里找去,况且人家是真厉害,而且还不仗势欺人。
这个时候应婉君就不得不考虑把事情告知李战了。
经过再三的考虑后,她直接给薛向东打电话。薛向东交代过,工作时间的话李战大多数时候是在天上,打他的电话经常找不到人,手机锁在柜桶里几天都没拿出来看一次。
有急事要找李战就打薛向东这位大管家。
果不其然,李战在飞行,最后一次教员带飞,飞的时间蛮久,一直到了晚上家里这边吃了晚饭后,李战才把电话打回来。
应婉君把事情清晰而详细地说了一遍,李战这边足足沉思了好几分钟,最后果断说道,“你转告我父亲,请他抓紧时间搬家,什么条件都不要提,什么也不要管,搬走。还有几天开学,你在家里帮着安顿安顿,那房子空了不少时间,也该有点人气了。”
“我明白了。”应婉君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早早就当家的她见过和接触过社会的太多层面了,更比同龄人更能参悟人性。
李战做出这样的决定同样是因为他不是一般的军人,正应了林定茂那一句话:功劳越大的军人越好说话,你不能给自己的荣誉抹黑啊,要有奉献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