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奇怪于李战为何会在塔台,而且还是指挥员。
显然是没时间多想的。
他推油门放刹车,SU-27SK重型战斗机装备的AL-31F发动机独有的呼啸声响彻了整个飞行区,连做过特殊隔音的塔台也能明显分辨出来。
双机编队起飞,僚机在长机进一转弯时滑跑。三批次战机接连起飞,在空中完成编队后,随即进入计划航线。简单操作常规操作,事实上SU-27连弹都没挂,无论是训练弹还是实弹。
警巡南海展示的是军事存在,说白了。
“两洞勾,注意云层。”李战关注着实时的卫星云图,提醒张雪阳。
王牌就是王牌,张雪阳竟是此次远航警巡的第一长机,也就是说,其余两个双机编队也听他的指挥。李战对此表示服气。
电磁干扰的声音较大了,意味着塔台很快要把指挥权交给南指,但必要的时候,软硬件基础完备的西县场站同样能够充当指挥所。往前数三十年,这里就是前线指挥所之一。
张雪阳回答,“明白,我注意到了,有雷电,给我避让航线,完毕。”
遇到困难,首先想到依靠组织解决,这是张雪阳的特点,又恰是首长们喜欢的类型。
飞行参谋和气象员已经拿出了避让航线,递给李战,李战呼叫,“两洞勾,调整航向一百五,高度不变。”
“明白,调整航向一百五,高度不变。”张雪阳率领编队转向,避开了前方噼里啪啦闪着雷电的云层。
与怕鸟一样,战机同样很怕被雷劈。
三个架次组成了一个纵队大编队飞行,与单机双机飞行完全的不同,飞行员的注意力更要集中,首先要避免发生的是碰撞。此时的编队距离较大问题不大,若是密集编队飞行,飞行员是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的,也许只是一秒的失神,碰撞事故就发生了。
很顺利,引导远航警巡编队回到航线上,李战按照程序向南指移交了指挥权,接下来却不是漫长的等待,因为五团今天会转场过来两批两架歼-8。一想到八爷那著名的“空中美男子”外号,李战就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对八爷,他还真的不太熟悉。五团今年主要在桂西场站驻训,他们的本场是粤东场站,同样留了一些战机,而今天转场过来的就是从他们本场粤东场站过来的。
三个飞行团,五团和六团在三个主要场站都驻训过,唯独四团例外——他们没有在桂西驻训过。考虑到二师所处的是一线前沿,而歼-7的航程实在是太短,到桂西场站驻训的话,恐怕看见大陆领空线就得返航了,更别说出海。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包括李战在内的大多数中国空军飞行员对歼-8都有同一种复杂的心理和情感。
2009年了,F-16都服役三十年了,直到今天,在技术水准战斗性能方面能够媲美该机的国产型号歼-10的装备数量也不过三个团。
你有选择,A或者B,歼-7或者歼-8。那到底是选七爷还是八爷呢?当兵的没有选择权,哪怕有,结果也差不了哪里去——这两种机型的装备数量是最大的,可想而知要多努力才能拿九百块每小时的拉杆费。
SU-27和歼-10的拉杆费差不多一样,九百块左右。
至于更加先进的SU-30,就更加的不要痴心妄想了。此时此刻仅有一个团的SU-30,能开这个飞机的几乎都是空军中的精锐——没上千小时的飞行时间,碰都别想碰。
于是,歼-8成了许多飞行员瞧不上却又想飞的型号,因为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至少开歼-8的拉杆费要多一些。
由此可见,当初李战放弃留在北空开歼-10的机会选择回家开歼-7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提前轮流吃了午饭,塔台值班人员全部回到岗位上。气象员是最忙碌压力最大的了,紧张地汇总气象站发来的实时气象报告,并且要进行最后的分析,提交正指挥员。
两批两架转场是家常便饭,这几年二师经常搞,而且次数越来越多,因此大家是越来越熟练了的。若是十年前,类似的转场是要惊动空司的。
李战在等待着广指移交指挥权的时候,突然像起一个传闻,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向方成河提出疑问来。
“想问什么就问。”方成河说。
“是。”李战说道,“听说歼-8不能进行两机以上的编队,因为机载雷达会产生严重的互相干扰?”
方成河看了李战一眼,问,“你见过歼-8两机以上编队吗?”
“没有。”李战回答,“我们训练基地没有歼-8,不过有一次到胶东半岛的海航场站参观过,他们的确没有两机以上的编队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