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胃不好?”白淳后退一步,露出防备神情:“知道了,你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青年笑了声:“队长,我们很熟吗。”
“又是嘘寒问暖,又关心我没吃晚饭,你很在意我死活?”
闻曜风一时语塞,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攻击性变强,放低声音道:“我不是查房,是不放心你。”
“不需要。”白淳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就是在明着躲你,我需要和你保持距离。”
“就因为我是ALPHA?”闻曜风原本就耐心有限,一听他坐实这些事,火气直往上涌:“容子涉就不用躲?白淳,你一天天忽近忽远到底什么意思??”
不,因为你是闻家的人。
白淳一直绷着情绪没有爆发,压着气道:“明天还要早起,你先回去。”
闻曜风反手关门,逼迫感进一步释放。
白淳盯着他的眼睛,恐惧和怒意已经同时绷到极限。
“这是我的房间。”
“所以呢?”他痞笑一声:“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了。”
白淳神色一厉,抬手就揍过去。
闻曜风动作更快,半掌一挡抬腿就要把他往抱枕上踹。
白淳下手完全没留劲,翻腰出臂闪身快得不可思议,对准腰心一膝盖狠顶。
闻曜风只挡不还手,越打越上瘾。
他们两人都身形灵活,力道控制堪称艺术,打起来不要太爽。
闻曜风存心看看这家伙炸起来能凶到什么程度,打到后面甚至多了点惺惺相惜,忘了两个人还在莫名其妙的吵架。
白淳十七岁起陪闻曜风练散打两三年,基本功无比扎实,一招一式完美闪避书架相框不说还能对准脸揍。
转步时闻曜风忙着看脸忘了找角度,猛喝一声:“别打脸!明天上镜!”
白淳手刀一偏对准肩膀就往下砍。
“嘶!痛痛痛!!”
再六七招下来,闻曜风又出声喝止:“肾!哥们那是肾!!不能踹!!”
白淳一脚踹他屁股上,后者应声扑床,骨碌着抱着枕头打了两个滚。
“你自作聪明很有意思吗?”白淳冷厉道:“滚回去!睡觉!”
光是抑郁症和这个要命的OMEGA身份,说了能怎么解决?
这种程度烦心事都只能一个人硬扛着,更高级别的棘手事情当年连公司都没办法,两年前解释没意义,现在说更像个笑话。
闻曜风心想润润怎么凶起来模样更好看,揉两下肩膀把胳膊张开。
“来嘛。”他温声道:“知道你心情不好,打会儿架是不是好多了?”
白淳怔了下,两步上前凶巴巴地猛抱过去,半秒不到把闻曜风轰出门外。
“去!睡!觉!!!”大晚上不睡觉还打架, 后果便是第二天起来四肢酸痛,作业还一个字都没看。
偏偏宿绮在吃早餐时就提前过来,例行检查道:“昨天绝杀三的资料看完了吧, 感觉难不难?”
白淳脸色微变,闻曜风叼着吐司救场道:“不难, 有信心。”
两人坐进保姆车以后紧急补作业。
宿姐还在副驾驶拿小粉饼修妆,抿着嘴左右看肤色均匀程度:“给我剧透下?讲得啥啊。”
后排两位同时一僵,笑呵呵含糊两句了事。
PDF文档一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分角色, 没有世界背景剧情介绍, 也没有金鸩羽那样的派系设定。
十页纸空白一片,只有题头写了两个字。
『狐尾 』
《绝杀之刻》节目组花板子很多, 玩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策划组大概是文艺青年扎了堆, 每期都要找点特色风格出来。
第一期《月桂与犬》,意取希腊史诗神话。
第二期《金鸩羽》, 复原了唐宋风物、朝廷之争。
至于这一次……
正翻看着,姜且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闻啊, 那个PDF你看了吗?”
闻曜风心想今天查作业的怎么这么多, 一边凑过去看白淳的手机屏幕, 一样空白一片。
“看了,姜哥你要问情报啊?”
《金鸩羽》之后, 他再接触那两演员都有点出不了戏,微信群里都觉得是两奸臣在日常聊天。
“嗬, 别演了哈, ”姜且大笑道:“不都是空白文档,估计是编剧组发来逗闷子的。”
闻曜风松了口气,思考道:“难不成这次随机变数太大, 所以没法准备文本?”
“估计是,”姜且神神秘秘道:“我昨天跟老潘喝完酒,顺路去场地里看了一圈,也得亏导演不在……”
“看见什么了?”
“四个公共场景,入口都有人和监控摄像头守着,不让随便进,里头搭了好大的棚子,”姜且跟闻曜风他们玩熟了,也不多避讳:“这回好像有高空项目啊,也不知道是摆设还是我们都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