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见。”
白淳被龙舌兰气息压制到呼吸不稳,这时候只能强撑着一起往回走。
脸颊和脖颈都已显出淡淡薄红,是发情期的前兆。
“你不能,”他组织语言都变得困难起来:“突然放出,这么多。”
闻曜风没说话,只加快脚步带他去帐篷那边。
白淳双颊泛红,说话都沾了醉意。
他口味挑剔,唯独被他强制吸引。
任何人,任何味道,在闻曜风面前都寡淡无味。
这个人强横却善退,霸道却温驯,连性格都像两极相悖的磁铁。
“不舒服……”
“我知道。”
闻曜风最后几乎是拎着白淳进帐篷,也清楚自己手段稍微激烈了那么一点。
如果刚才没有放信息素出来,白淳估计只是有轻微的前兆反应,不至于脸红成这样。
他不喜欢他强撑着把什么都扛起来。
叛逆心不合时宜,好在帐篷是再隐私安全不过的休憩地点。
经纪人有事不在,导演们都在六百米外的监控区。
这里虽然支的是帐篷,说是三室两厅也不为过,有供两人分别小睡的房间,有临时洗浴换衣的盥洗室,东西一应俱全。
闻曜风在带着白淳脱离人群以后就撤了信息素,后者如释重负地长吸一口气,手指却仍然紧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到指节都微微泛白。
“你故意的,”微挑的凤眼沾了雾气:“这是作弊……”
闻曜风把他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先捉了右手看条形码一样的擦痕,拿碘酒给他擦没处理完的地方。
“疼,”白淳皱眉想躲开:“我自己来。”
男人低着头拉过他的手腕继续擦药,力道放轻很多。
白淳一时间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谨慎地保持沉默。
闻曜风低头擦了好一会,突然问道:“她们的气息也会让你……那样吗。”
白淳摇头。
“会引发紊乱状态,但是会加速发情期的到来。”
五感会因此变得更加敏锐,比方说现在指尖和掌心的每一寸碰触……
闻曜风闷头擦药,换了一只手用棉签把他指甲上的灰尘都悉数擦掉,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你因为她们发情。”
“并没有。”白淳坐在床边,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其实我对气息的敏感,基本都是对你。”
闻曜风动作停顿,托着他的指尖半跪在地上,像是在重新理解每一个字的意思。
白淳很少解释过自己的身体,说这些话时眼神依旧清冷,像是在教堂前裸裎祈祷的主教。
“OMEGA性腺紊乱症,会导致标记时间、用量、排异程度混乱。”
“但是……我不喜欢她们的味道。”
“只有你……一直在吸引我。”
闻曜风笑了起来,仿佛并没有听懂。
“擦完了,休息一会出去吧。”
他起身的那一刻,白淳终于抬起眼眸。
“闻曜风。”
“嗯。”
“你想标记我吗。”
“想。”
他们目光相对,如同小提琴曲最后一声摇转而止。
白淳喉结微动,单手解开了颈侧纽扣。
“轻一点,时间够。”强行压制住猎物是一回事, 目睹猎物自投罗网是另一回事。
闻曜风不动声色地注视白淳解扣子的指节,用全部理智控制现在的自己。
是临时标记,是临时标记, 不要扑过去。
导演摄像还在六百米外等,中场休息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要做别的得等……
白淳一解开领子,玉白色修长脖颈就露了出来,一如水仙花展开长瓣,馥郁冷香似有若无。
闻曜风强制自己往后坐了一寸, 把眼神行为里的渴望放低到最无害的状态。
他要等, 他要等白淳这样一点一点的打开自己。
现在只是临时标记,以后还要暴露更多。
剥开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神魂, 动情时的失控样子, 以及他对他隐瞒过的一切。
闻曜风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他先前做梦时看见白淳好几次,可现实却比幻想来的更加不可思议。
时间被放慢到须臾成句, 他坐在他的另一侧,呼吸都如同共奏的和弦。
“你刚才说,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白淳微微点头, 垂着眸子不看他。
“Omega被临时标记这种事, 其实还是要看OA的信息素匹配程度。”
闻曜风缓身接近他,语气平淡无害:“比方说?”
“匹配程度低的OA, 比方说我和我先前那位朋友,哪怕临时标记了, 效果还比不过打半瓶抑制剂。”
咖啡配油条, 吃当然能吃,可也没那么好咽下。
闻曜风一听见他提那件事就有点醋意,用指腹捻开白淳的另一侧领子, 低语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