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心像针扎,匆匆喝完了粥就要离开。
“你真的好点了么?”庄婳担忧的看他,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吸引着江栩。
江栩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玄关处换鞋,脱口而出一句:“家里有人等。”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刚刚完全没想到白沁,这句话却像是说了无数遍,家里真的有人在等着他回去一样。
“……真好。”他听到庄婳这样说,呼吸都忘记了,他屏息扭头看她,她和幻想中相比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又是让他心尖一疼。
“你家里人看到要误会了。”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江栩换好鞋,扫了一眼玄关的鞋柜,竟没有发现除了自己的鞋以外的男鞋,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脱了鞋再放回去了——他想留下来。
“我一个人……”
欣喜若狂不过如此了,这四个字让江栩舒服极了,直到白沁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不想在庄婳的面前接电话,出了门才接起来,“喂,什么事?”
“你今晚回来么?”
“……不,”我晚点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快速应下挂了电话。
江栩不在意地转身,紧紧闭合的大门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刚才出门时干的蠢事,江栩难受极了,看了看自己完整的着装,连包都带了出来,完全没有再去敲门的理由了。
庄婳会怎么想?
他为了接白沁的电话这样对她,甚至来不及跟这个救命恩人道声别?
不知道跪搓衣板有没有用……
“!我在想什么?”竟然把两人想的和夫妻一样,可是心里抑制不住产生了这种甜蜜的念头。
江栩开车回到了家,这一路没有在发生什么事,可他的脑海里又跑出了不少幻象,全是各式各样的庄婳和那个看不清人脸的男人的甜蜜的故事,他嫉妒极了。
怀着一肚子火回到家里,玄关处的男士皮鞋一下子叫醒了他。
二楼隐隐传来女人高昂的叫喊,再瞧瞧扔了一路蔓延上楼梯的衣物,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江栩忽然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找到了结束这段婚姻的理由,他这样的性子也难为白沁能够忍受三年。感谢白沁及时的动作,让他也有了资格去追求真正对的人。
他毫无心理压力地录了音,拍了照,甚至还上楼偷偷拍了一段小视频,转身就出门开车回了那个他一心记挂的人的家。
他敲开门,看着一脸惊讶的庄婳,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白沁出轨了。”
她心疼他,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卧室,自己去了隔壁她爸妈的房间睡。
晚上,江栩睡得很好,呼吸间全是庄婳的味道,他又做了一个关于庄婳的梦,梦里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分明是他江栩的脸。
他们抵死缠绵,相拥入睡。
早上醒来交换一个吻,然后她从整齐的衣柜里替他取出要穿的衣物,他们在浴室里一起刷牙洗脸,她替他刮胡须,他替她梳头。
井井有条的江栩的家,是由庄婳一手打造的。
这才是故事的幸福结局。
☆、鹿南鑫番外
鹿南鑫没有等到庄婳。
没有等到她回头,没有等到她回身,奋不顾身地扑进他的怀里,就像飞蛾扑火。
如果人生有重来,在那场铺天盖地的白色浪漫中,他会毅然决然带走婚纱袭地的女孩子们。
从校园到婚纱,她依旧是他梦中的模样。
我好想你呀。
午夜梦回,白昼惊醒。夏夜虫鸣,冬日花凋。
我好想你呀。
可惜没有如果。
我没有病,我是个正常人。我爱你犹如爱那遥远极光,是一生最渴望的存在,只见一眼便是倾覆。
我病入膏肓,我是腐朽的行尸走肉。把爱剥离出我的骨肉,把血液都一点一滴沥出去,任凭大火吞噬。无所谓了,我感觉不到痛楚了。
庄婳呀,鹿南鑫爱了你整整十年。无论是你的忐忑退缩,无论是你的屈服转身,鹿南鑫不在乎这些呀。
狙击手迫不得已隐藏在荆棘丛中,扎得鲜血淋漓,也只为等待那一个人。
可惜没有如果。
梦境是倒退的回马灯,美好一一闪现在眼前时,男人在现实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