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久,段白鹤听见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笑声:“段白鹤,这种连芝麻大都没有的事情不用慌里慌张的打电话来在意我的感受,我不--”
“你在意的。”段白鹤打断他的话:“叶小鱼,你可能对我喜欢你这件事还抱有一定的怀疑度,我明白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轻易的就答应一个暗恋了那么久的人的表白,简直不真实。但是,你要相信我,即使我以前不明白的,现在也明白的清清楚楚,你在意这些,因为我在你的心中实在太重要了。”
一旁的王猛牙齿一酸,斜了他一眼,心想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可真不要脸。”叶卿鱼骂出了王猛的心声,他语气轻快的说:“就算我在意,也无需计较,在不在意是一回事,而重不重要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觉得这些不重要,一点也不。”
段白鹤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温声的说:“小鱼儿,我超级想你。”
叶卿鱼没有回应段白鹤的话,他只是笑了一声,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催促着挂断了电话。但是段白鹤知道,叶卿鱼想他,超过自己很多很多。他在叶卿鱼挂断电话之前,急忙说了一句:“我偷偷存了几颗又粗又大的冬笋,等你来了,给你烧腌笃鲜。”
叶卿鱼听到了,在挂了电话之后,一个人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笑了很久,眼波含情,充满了渴望已久的幸福与满足,他指腹捻了捻耳垂,想到了在因特拉肯小镇上段白鹤的温柔亲吻,心想着,是该去剧组看看他了,就像段白鹤说的那样,就算是实习期,也总是要考察的不是吗?
段白鹤在山里待了十来天,陈导对他的状态越来越喜欢,有的时候就算没有挖到冬笋,陈导也不会克扣他的三餐饭菜了。气温越来越低了,林间的簌簌寒风吹的段白鹤的脸颊冰凉,他上午挖了冬笋,此刻正站在路边看着下面河里的大白鹅嬉戏。
陈导站在小楼前看着段白鹤,他经常看见段白鹤站在路边看着那群白鹅,大概是没见过觉得可爱,又或是在沉思,揣摩这剧本里的角色出神。陈导笑了笑,欣慰了点了点头,转身回楼里了,外面太冷了,屋里烧了竹炭,暖和多了。
其实段白鹤既不觉得大白鹅可爱也不是揣摩着角色,他偶尔站在这里盯着大白鹅看,只是在想这么肥的大白鹅应该怎么烧才好吃呢?。他蹲了下来,瞅着岸边的一只鹅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据他这些天的观察,知道那是一只母鹅,而且它正在下蛋。
段白鹤左右看了一眼,大白鹅的主人不在,今天村子里有家办寿宴,几乎所有人都去帮忙了。他奸笑了一声,摩拳擦掌的走到了岸边大白鹅窝旁边,像只贪婪的大灰狼盯着猎物一动也不动,过了几分钟,就看见那只母鹅叫了几声,起身离开了它的窝,冲进河里找它老公求奖励去了。
段白鹤再次观察了一下敌情,发现四周无人,立马拉开围住的网,完全不嫌弃遍地的鹅屎弯着腰疾步的走了进去,想也不想,抓起雪白的鹅蛋就跑了出来。谁曾想碰到了上岸的大公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只大公鹅雄赳赳气昂昂的向他冲了过来,张嘴就咬上了他的手!
“我操!”段白鹤立马拿着鹅蛋往路上跑去,那只大公鹅却紧追不舍,速度极快,对着他的后脚跟又啄了几口,段白鹤哀嚎道:“操了,大白鹅怎么还会咬人的啊!”
段白鹤长腿一迈纵身跃上了路,一辆宝蓝色的宾利慕尚猛的刹车停在了他的面前,段白鹤一瞅这车,立马抬眸就看见驾驶室里一脸惊恐的叶卿鱼,他顿时乐开了花,立马冲到驾驶室旁边,激动的问叶卿鱼:“叶小鱼,你终于来看我了啊!”
叶卿鱼猛的推开车门,怒气冲冲的瞪着段白鹤:“你丫的那么大的人了!知不知道看路!我他妈刚刚差点撞到你!”
段白鹤知道叶卿鱼是真的急了,一只手拦住他的肩把人往怀中带,连忙哄他:“没事,你这车想撞我也撞不到,乖,别气,我这不是被那凶猛的大白鹅追的慌不择路了,真没注意到,你别生气啦。”
叶卿鱼推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瞪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你现在对我牵手拥抱以及......那什么,都是在强迫我的意愿,我可是还没同意你了。”
“啧啧,我就喜欢强迫。”段白鹤作势要去勾起叶卿鱼的下巴,就见那只大白鹅带着几只母鹅一起冲了过来,段白鹤赶紧推着叶卿鱼坐进了车里,自己做到后排,“我靠,有完没完了,叶小鱼快开车,我们去路对面的那栋楼。”
叶卿鱼发动车子往对面小楼开去,问道:“你怎么得罪那几只鹅了?它们怎么那么凶,对你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