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臣终于从中捕捉到了一点儿信息,“我找人打他?”
“怎么,”方怡安冷笑,“不敢承认了?敢做不敢当?”
“我没做。”季尧臣胸口起伏,“你觉得这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方怡安似乎不相信他还要继续辩驳,“任子钰他从来都是好学生,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打?他不就得罪了你一个人吗——哦不,也许不是他得罪了你,是我得罪了你。你是冲我来的吧?”方怡安的语气忽然冷静下来,点点头,肯定道:“凡是我的事情,你全都要管,偏偏这一次我就不听你的,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不高兴了是吧?”
季尧臣半晌没说出话来,直直看着面前面色冷锐的方怡安,分明张着嘴,可是却又觉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季尧臣努力压抑着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将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晰,半晌,才缓缓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说一遍,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那你说是谁做的?”方怡安双手抱胸。
季尧臣说不出来。
“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不相信我,方怡安。”季尧臣唤了她的全名,“因为任子钰受伤,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我的身上。”
“这和任子钰无关。”方怡安一字一字道,“这是你的问题,是你用你那套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针对他!”
季尧臣忽然平静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方怡安讥笑,“不然你怎么可能在你的位子上好好坐着呢?”
季尧臣点点头,“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怎么辩解都没用了。”他沉默了片刻,整个房间都随之安静下来,“我先回去休息。”
最后,季尧臣选择回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身后,方怡安慢慢睁大了眼睛。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还在生气,她还在质问他,他居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了?
忽然,季尧臣停下脚步,“你要是饿了,厨房里还有吃的。”
什么吃的,都这样子了,她哪里还有胃口!
可是她都这么生气了,他却浑若无事……
季尧臣还没有走到房门前,就再一次听到了轰然一声巨响。
方怡安又一次砸上了门,在季尧臣之前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只能是她先撇下他!
季尧臣脚步一顿,停在了房门前,回身,正看向方怡安刚刚砸上的房门。
☆、送你玫瑰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咔嚓”声。
门轻轻打开,季尧臣走了进来。
方怡安独自睡觉的时候经常性地不关灯,这一次也不例外,房间里灯光明亮,季尧臣从这个角度还能够看到方怡安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张脸,眉毛皱着,似乎连睡梦中心情都不好。
他将灯光调暗,慢步走到床的另一边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床上的方怡安却忽然转了个身,有意无意的又一次面对着季尧臣。
当然不是因为她被惊醒了。
季尧臣站着看了一会儿,没几分钟,方怡安又翻了一次身,这一次,背对着他的方向,也刚好将背后的床铺空出一大块来。
这里原本是主卧,床铺足够他们两个人并肩而卧。季尧臣无声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睡梦中的方怡安又是一次转身,刚好滚进了他的怀抱。
季尧臣伸出手臂抱住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方怡安醒来的时候,觉得这一天晚上她的睡眠质量难得的有所提高,心情顿时大好。
看来没有季尧臣我也照样能够好好睡觉嘛。
方怡安得意地想着,可是又一转念,脸色立刻又不太好看了。
昨天他们两个闹到那个地步,季尧臣居然都没有服软?
他不是一向对她的作息时间知之甚详吗?怎么明知道她要起床了,居然都不过来和她见面?
方怡安一掀被子,力度稍大,直接把被子甩下了床,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
心中也同时打定了某些主意,看看床头柜上的日历,今天是五月六号,明天就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