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沉默苦笑,怕是不一定。
三叔做的事情不见得非常危险,反而最危险的是他们自己才对,
什么都不知道还老是跟在三叔后面猜三叔的意思,然后被他牵着鼻子走,再一直这样下去,运气再好也有中招的时候。
这是信息的绝对差异造成的必然。
从这一路情况来看,三叔甚至阿宁明显都已经拿到了这里不少情报,而自己这些人却根本就是完全的“无知”。
玄宫之中有什么等着他们,到底都有什么人什么情况,他们根本都无法估计,这其实就是最糟糕的处境。
然而他们还必须继续前进,不能选择后退,这是糟糕之中的糟糕。
如果不是张言提前就有所准备,后面还有胖子接应,他们这一路怕是要更危险。
想着吴邪又看向前面的张言,不过往好处想,说不定三叔一定要张言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上道保险?
不过三叔自己应该也没想到,这“保险”会半路跳闸,自己把自己保险丝差点烧断。
这里的情况确实是太复杂了,
复杂,难道三叔想要的其实就是这种复杂?他是故意把事情搅浑的不成?
吴邪不由看向前面几个人,
潘子不用想,肯定是三叔的人,对于潘子来说,三叔就是一切,三叔要他做的事情他就必须去做,不用管动机。
而顺子,看着像是局外人,实际上却根本看不到底,原本以为是三叔的人可他似乎又藏着另外的东西。
至于张言,最模糊,若即若离的,立场、行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边看着在帮三叔忙一边却又在坑三叔,既像真跟三叔的事没关系,又似乎染得最深,而且明显知道很多事情。
最简单的就是胖子,他就是为了“夹喇嘛”而来,陵墓中的东西对他才是关键,三叔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麻烦的代名词而已。
吴邪在心里几度叹气,虽然想了这么多,可这些分析的出来的东西,也只对他自己有用。
只有一个人一直是在扑朔迷离之中,那就是我。
果然还是胖子最简单,什么都不用想,吴邪突然有点羡慕起来。
就在他在心里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时,前方墓道陡然变阔,尽头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玉门。
这是冥殿的大门,另一边的墓门的下半截已经被炸开了,露出了很大一个空洞。显然已经有人进入过了,只是不知道是谁。
胖子在门前住了脚,转头看向张言“这小哥炸的?”
张言摇摇头“不是……”
他看了眼顺子,居然松开胖子当先弯腰跨了进去:“这是几个十年前来这的贼干的。”
其他人一愣,顺子却是神色大变,整个人都一震,立刻紧跟着冲了进去,听到十年前这个字眼便有所猜测的吴邪见状赶紧招呼着潘子和胖子也钻了进去。
吴邪打着手电刚一钻进墓室,就被面前的财宝山又一次晃了眼,这又是一间财宝室?
只是跟之前那个财宝墓室不同,这间墓室非常宽阔,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墓室的四个角落里,两边也没有立架,墓室的地面上只是到处堆着很多散乱的金银财宝,中心则同样堆成了一个没有尖的平顶小山样式。
吴邪来不及细想,紧接着往金山上方看,只见顺子微张着嘴站在一座金山上,浑身僵硬,正死死瞪着中心的地方,神情悲哀而怪异,看上去是想说话,却一口气卡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张言则是负手站在顺子对面,正一脸冷漠的盯着对方看。
不同张言之前与他们嬉闹时的样子,白衣黑发,独身静立的他整个远看起来有种如高岭雪山的高华疏离之感。
可吴邪已经能很熟练的免疫这种外表错觉了,
他直接把注意力集中在现场上,这样子是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跑上去走到张言旁边,等看清了两个人中间下方隔着的东西,不由也吃了一惊,只见在这个呈“凹”字的宝藏包围圈中,居然蜷缩着几具尸体。
吴邪顿时想起顺子曾经对他说过,他父亲就是在十年带着一群人进了雪山后一去不回了。
难道这些死人里有一个就是他父亲?
那张言现在的奇怪态度又怎么解释?
吴邪心里疑惑,看了眼还在死盯着顺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张言后就开始仔细观察下方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的皮肤冰冻脱水成了橘皮状,看样子确实是已经死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穿的竟然是腐烂的呢子大衣,是现代人的衣服,身边还有几只烂的不成样子的老式行军包。
这时胖子和胖子也都进来了,两人看着金山首先是眼睛一亮,可鉴于顶上三人的奇怪气氛且之前已经见过一次类似的,总算是有了一定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