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头说:“我理解,我明白,告诉他们不就是多几个红包吗?每人都有!”
对方嘿嘿地笑着说:“还是一家子明白事理!好,我马上就给他们打电话!”
张铁头挂断电话狠狠地骂:“操他妈地,没有不吃腥的猫。还敢变相地敲诈我!等着吧,以后犯到我手里,我比你还狠!”
肖县成从值班室里走了回来,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揉搓着说:“张总,需要这个!”
张铁头坐在狗三的床头上,把手提包、拿在手里,从里面掏出了两千元钱说:“你去找主刀手,让他们马上,不!立即给狗三、猫四动手术!”
肖县成把钱揣进兜里走了出去。
猫四痛苦地说:“张……张总,又……又……让您……破费了……”
张铁头说:“花点钱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把弟兄们的伤医治好!只可恨现在,一些单位都腐化了,不按正常的秩序办事。特别是医院里的医生们,给病人治病,本来就是她们的职责,可你不给她们送红包,她们就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刁难你!从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呢?有钱都能使磨推鬼!”张铁头对医生们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平。
狗三问:“操!孬驴操的!你爷爷、你爸爸都是大官,还用得着给她们送礼?”
张铁头说:“狗三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一人头上顶一片天,医院里,是医生们的一亩八分地,你不听她们的,给她们弄掰了,她们找一个技术上的理由,你就没辙!”
肖县成领来了动手术的主刀手,主刀手带来了两个助手和两名护士。
主刀手走到狗三的面前问:“你感觉怎么样?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狗三非常听话地把头抬了起来。
主刀手看了看狗三的眼球说:“情况不理想,眼球充血过多,必须做手术!”
狗三翻身坐起,身上的吊瓶差一点被他扯倒。激动地大叫:“我不动手术!我不换眼球!”
猫四也大叫:“我不截肢!我绝不截肢!”
张铁头问:“医生,他们不动手术,能保守治疗吗?”
主刀手说:“不能!一旦伤势恶化,就会有生命的危险,他们二人都必须动手术!”
狗三、猫四都拒绝动手术。
主刀手看了看猫四的左臂说:“你的左臂已经粉碎性骨折了,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猫四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痛疼袭来,又昏死过去。
主刀手只好命令助手们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狗三也被医生们推进另一间治疗室。
猫四的手术从上午九点一直做到十二点,整整做了三个多小
时,才被推了出来,左臂上包裹着厚厚的棉纱,小臂已经被截肢。
狗三也已经动完手术,包扎完毕,眼上缠着纱布。
两个人都是面孔蜡黄,昏迷不醒。
主刀手嘱咐说:“麻药还没过性,等他们醒来后,先不要让他们吃东西或者乱动,需要静养!”
护士给狗三、猫四各自挂上了吊瓶,吊瓶里都是红色的血浆。
护士说:“在给病人补血,好好看着,打完了叫我们!”
半夜时分,猫四醒来,看到自己少了一条胳膊,放声大哭。
狗三呵斥道:“哭什么哭,孬驴操的,不就是少了一条胳膊吗?”
猫四换成了啜泣,把脸和头都蒙在了被子的底下。
张铁头说:“狗三兄弟,猫四兄弟,你们都不要难过,安心养伤吧,我们会天天来看望你们的,需要什么尽管说!”
狗三说:“患难见真情,张铁头你是一个好哥们!”
张铁头和肖县成都笑了。
肖县成嘱咐说:“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争取早点出院!”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鸭娥满脸泪痕走了进来,看到狗三和猫四放声大哭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过年了,你们又都受了伤!”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死不了,你哭什么哭!”
张铁头见鸭娥来了,打了声招呼:“弟妹,辛苦你了,好好侍候着,我们先回去了!”
鸭娥说:“感谢张大哥!”
张铁头拉着肖县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