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裹携着狂风骤雨般的暴戾和冷意。
郁迟毫无所觉,在男人第N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蔺臻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什么狗屁天才医生?
一点也不靠谱!
男人坐在床沿,将略带薄茧的手掌贴在女孩的脸上。
手下的温度冰凉得吓人,脸色更是惨白至极。
蔺臻嵘甚至还将手指放在女孩脖颈的筋脉上,感受到指尖跳动的脉搏,男人紧绷着的脊背才松懈下来。
一夜未睡地守着女孩,直到第二天早上。
女孩如同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而后,黑如点漆的眸子睁开。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随后才听到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醒了。”
宿婳闻声转过头,看见形象与平时大相径庭的男人,她不禁蹙眉:“有人欺负你了?”
没想到女孩醒来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这个。
蔺臻嵘冷峻的面容怔松了一瞬,眸底的寒霜也融化了些。
他用低哑的声线开口:“嗯。”
宿婳冷下嗓音:“谁?”蔺臻嵘眸色暗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开口道:“郁迟。”
宿婳身上干净清爽,明显是她睡着的时候有人给她清洗过了。
朝着男人伸出手去,蔺臻嵘会意,俯身将人抱起来。
听到男人的话,宿婳微挑眉:“他敢欺负你?”
蔺臻嵘拿过毯子将女孩包裹住,不冷不热地应道:“嗯。”
宿婳微眯起眼,眸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大清早刚睡醒的郁迟:“阿嚏!”
怎么感觉有些冷?
……
好在郁迟不是什么庸医,宿婳醒来后确实没再出什么问题。
早上还有考试,蔺臻嵘眉头紧蹙,显然并不想放她去学校。
宿婳却站在换衣镜前,正在整理外套的衣领。
她昨天穿的校服上面沾了血迹,佣人拿去洗了还没干,但一中考虑到学生的换洗问题,所以发的校服有两套。
透过镜子看到男人脸色不愉,宿婳拉上拉链,转身走到男人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啵”的一声亲在他唇上。
清冷低迷的声音响起:“还生气?”
蔺臻嵘绷着张脸,没理会她。
宿婳又亲了亲男人,态度略显强硬地开口:“理我。”
蔺臻嵘:“……”
男人幽幽瞥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哄人的吗?
嫌她哄得不够好?
宿婳眉头拧起,忽地站直身子,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见到女孩的动作,蔺臻嵘还以为宿婳是妥协了,不去学校参加考试了。
然而,女孩脱了外套还不算,竟然还接着脱。
蔺臻嵘阻止了女孩接下去的动作,沉着脸问:“你做什么?”
宿婳表情平淡道:“哄你。”
蔺臻嵘:“……”
哄他脱衣服干嘛?
“把衣服穿好。”蔺臻嵘面无表情地帮女孩将外套披上,“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宿婳乖乖抬手让男人给她穿衣服,明知故问:“你被我哄好了吗?”
蔺臻嵘:“……”
“嗯。”男人神色淡漠道。
由于时间快来不及了,所以早餐宿婳是在车上吃的。
她刚好在考试铃声敲响的那一刻走进考场。
不巧的是,他们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是梁菊。
她今天早上没有课,所以被学校安排来监考高二的期中考试。
看到直到考试铃敲响才走进来的宿婳,梁菊脸上明显划过了一丝不悦,语气冷冷地说:“赶紧找位置坐下。”
试卷都发下去了,怎么不等到考试结束再来?
宿婳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己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还挺巧,这次她前面坐的是邵若霜。
于是,开考还没两分钟,邵若霜就感觉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后面的女孩压低声音道:“借块橡皮。”
邵若霜看了看讲台上的梁菊,没理会她。
原以为自己不理女孩,宿婳就会安分下来。
但过了一会儿,宿婳又戳了戳她:“借把尺子。”
邵若霜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举起了手。
梁菊知道邵若霜是邵家的女儿,见她举手,柔声地问道:“怎么了?是要草稿纸吗?”
“老师,后面的同学一直在打扰我。”邵若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无法安心答题。”
闻言,梁菊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看向宿婳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不满。女人从讲台上走下来,用那双精明刻薄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孩,压着怒火道:“宿婳,你是不是让邵若霜同学给你传答案了?”
低头看了眼女孩面前的试卷,只写了两个选择题,草稿纸上干干净净的,估计还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