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臻嵘似乎不喜欢奶香味。
那就换橘子味的吧。
……
黄玉洁是趁蔺臻嵘不在家的时候过来的。
黎叔询问过宿婳的意思,才放她进来。
这次过来,自然是让宿婳签股权转让合同的。
黄玉洁容貌温婉清丽,柔声笑道:“你弟弟的过继手续已经办妥了,改天我带他来看看你。”
宿婳没说话,拿过笔干脆利落地在合同上签字。
见她的脸色虽还是一如既往的白,但精神却比往日好了许多,黄玉洁疑惑地问:“婳婳,你的病是不是好一些了?”
宿婳神情冷漠地开口:“暂时还死不了。”
黄玉洁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担心你生活得不习惯,不过看样子,倒是我多虑了。”
宿婳眉眼冷躁地看了眼她:“签好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
黄玉洁本就没有多留的打算,拿上合同,虚情假意地叮嘱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虽说过继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但孙家得见到股权转让合同才肯让她把人带回宿家,所以黄玉洁才会这么匆忙地过来找宿婳签字。
目睹了这一切的黎叔依旧是一派笑眯眯的模样。
宿小姐手中的股份虽然才百分之三,但每年能拿到的分红已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就这样拱手让人,是宿小姐当真如此大方?
还是这位宿家病美人其实是个……傻白甜?
被黎叔认为是傻白甜的宿婳正漫不经心地按着手机。
好像是在玩游戏。
长卷的睫毛微垂,在眼睑底部落下一小片淡色的阴影。
黎叔离开去指挥佣人进行大扫除,宿婳按了会儿手机,似乎是觉得无趣了,便拿出一本厚度堪比字典的书来看。
荣徽园里多了这么一位病美人,佣人们每天看两眼都觉得心情愉快。
也难怪七爷当初非要选择宿小姐联姻不可了。
这么个小美人就算不能碰,放在家里藏着自己看也行啊!蔺臻嵘今天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个人。
正是程决。
这家伙今日来公司找蔺臻嵘谈工作上的事,结束后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回来了。
“你那小未婚妻呢?”人还没进屋,程决就站在玄关口往里张望。
被消毒液喷了一身,他也不恼,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朝着替他挂衣服的佣人看去。
只可惜荣徽园的佣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接收到程决的这个媚眼。
蔺臻嵘目光如同冷刃般射向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程决又骚包又浪地理了理衣领,故作正经地说:“行了,七哥,我不浪了。”
蔺臻嵘没理会他,大步朝客厅里走去。
“七哥,你把传说中的病美人藏哪儿去了?”程决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寻找宿家那位病美人的身影。
黎叔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笑着接话道:“宿小姐在楼上的房间里休息呢。”
闻言,蔺臻嵘不禁蹙眉:“她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中午的时候,宿小姐的母亲曾来过。”
“她来做什么?”
蔺臻嵘还记得上次宿家夫妻俩来的时候,小病秧子就大病了一场,因此对宿家人的感观格外地差。
黎叔据实回答道:“宿小姐先前答应将手中持有的股份转让给继弟,宿夫人是来让宿小姐签字的。”
听了黎叔的话,蔺臻嵘的脸色沉了沉,直接抬脚往楼上走去。
程决也跟了上去。
蔺臻嵘停住步伐,转头看向他:“你跟上来做什么?”
程决随手在楼梯旁的花瓶里折了枝花,勾着一双摄魂心魄的桃花眼道:“七哥,我就看一眼,绝不会吓到你心爱的小未婚妻。”
蔺臻嵘:“闭嘴。”
什么心爱的小未婚妻?
明明就是个小病秧子。
来到客卧,蔺臻嵘推开门,屋内昏暗得只能见些许光亮,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整个房间沉闷异常。
宿婳安静地侧躺在床上,睡颜精致,柔顺的黑发散在枕头上,更衬得女孩的脸色着实白。
看到女孩的容貌,自认阅美女如数的程决也不由得惊叹:“卧槽?这是什么神仙绝色美人?”
蔺臻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你要是敢吵醒她,就把你扔下去的表情。
程决压低声音:“七哥,我理解你想要金屋藏娇的心情了。”
蔺臻嵘懒得跟他解释,见女孩身体无恙,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时,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蔺先生?”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女孩的嗓音不似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反而多了丝慵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