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转身,就看见楼上走下来一个女孩。
女孩一身暗红色的旗袍式长裙,黑色的长发及腰,五官精致,身形纤瘦,明眸善睐,冰肌玉骨,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程决和林寐还是惊艳不已。
尤其是女孩穿的服饰还是如此艳丽的颜色,更添几分惑人的媚。
说是祸国殃民都不过分。
直到宿婳走下楼,朝着蔺臻嵘伸出手,再被男人起身抱过来,程决和林寐都还沉浸在美人的盛世美颜中。
宿婳被男人放在沙发上坐着,佣人很快就把她每日喝的药端了上来。
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程决和林寐才彻底回神。
然后就见到高高在上的蔺七爷竟然屈尊降贵地拿着汤勺,不紧不慢地喂女孩喝药。
程决:“??”
七哥这是中邪了?
林寐:“……”
长得好看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本来打算上楼补觉的程决收回刚迈出去的脚,又坐回了原位,弯着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轻声问道:“小七嫂,这药苦吗?”
宿婳眉眼清冷地扫视过他,声音更是如同充斥着冰冻三尺的寒意:“你说呢?”
程决被这股莫名的敌意刺得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病美人?
宿婳还记着他说的与蔺臻嵘曾睡过一觉的事。
虽然后面男人解释了是大通铺,各盖各的被子,但仿若腐根的占有欲还是肆意滋长。
程决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宿婳对他的敌意不可能凭空而来,但他确实不记得何时得罪了女孩。
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一面而已。
莫非就是上次见面,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这位娇滴滴的宿家大小姐?
程决百思不得其解。
“小七嫂,你别这么看我。”程决装出一副恐慌的模样,眼里却盈满了笑意,“我害怕。”
玩笑过后,他又摆正脸色,语气也正经了许多,“上次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小七嫂见谅。”
林寐也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有些不愉快,于是做和事佬道:“小七嫂,程决有时候是有些爱嘴上跑火车,但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话说到这份上了,宿婳身上的冷冽气息终于收敛了些,也不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来这么沉重的压迫感。
蔺臻嵘在此期间一句话也不曾说,只风轻云淡地瞥了程决一眼,目光里透着警告。
程决:“……”
他又做错什么了?
明明是你家小病秧子先冲他释放冷气的好嘛。
单身狗没尊严的吗?
还有,七哥你曾经是那么风清月朗的一朵高岭之花,什么时候也堕入凡尘,成为了个昏君?
还是个见色忘友的昏君!
程决忽然心碎成渣渣,捂着胸膛对林寐说:“林妹妹,快扶着点宝玉哥哥。”
林寐转头,微笑道:“你叫我什么?”
程决轻咳一声,带着平日里足以电晕不少女孩子的笑容说:“宝贝儿,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林寐突然暴起:“林你妹的林妹妹!!!”喻城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
但程决和林寐这两个家伙是个胆大的,还没吃年夜饭,就让佣人把他们带来的烟花和一些类似于仙女棒的小玩意搬出来。
宿婳坐在轮椅上,也被两人推了出来,还被塞了双手的仙女棒。
蔺臻嵘转了转手中的打火机,看了眼因坐着而矮了自己一截的女孩,语气淡淡地问:“给你点燃?”
宿婳点头:“好。”
只听“咔哒”一声,被点燃的仙女棒火花蹿起,灿黄的火光映在女孩的眼里,亮得出奇。
砰——
不远处有一团亮色自小而上升到空中,然后陡然炸开成璀璨的花朵,照亮了整个夜空。
蔺臻嵘看着女孩在斑驳的光芒下一如既往漂亮得过分的小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一抹浅薄的弧度。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烟花炸开的响声下显得不那么真切:“新年快乐。”
宿婳却是听见了,将视线从被火光染得绚烂异常的夜空收回来,看向男人道:“新年快乐。”
荣徽园的厨师是从国外请回来的顶级大厨,因此年夜饭格外丰盛。
但宿婳能下筷的却是没几道菜。
林寐还带来了酒窖里珍藏多年的葡萄酒,蔺臻嵘意思地喝了几口就不再动。
宿婳单手支着额角,目光落在男人面前的酒杯上,嗓音清冷:“我也要喝。”
蔺臻嵘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去,随即皱眉道:“不行。”
宿婳伸出手拉住男人的衣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适当喝点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