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担心宿婳站着会累,还让保镖搬了条椅子来。
宿婳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着黎叔将她要的东西找出来。
好在扬琴是个大物件,没多久就被黎叔在角落里找到了。
上面还堆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清理出来的时候,没想到琴还好好的。
只是积了些灰尘而已。
保镖将扬琴搬出了储物间。
宿婳今日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琴,既然东西找到了,她也就没再多留。
众人看见宿婳又回到了宴会现场,有那好事者想要上前,却不及韩书钧动作快。
韩书钧看着女孩这张漂亮得过分的小脸,温情脉脉地笑问道:“婳婳,你最近还好吗?”
宿婳漠然地看了男人一眼,目光平静毫无波澜,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在蔺家住得不顺心?”韩书钧神情忧愁地叹气,“都怪我没本事,不能带你离开蔺家,过你一直想过的生活。”
这话听在别人的耳里,就是宿婳和韩书钧本是互相有意的一对,却被蔺家棒打鸳鸯,拆散了。
而宿婳根本就不想嫁进蔺家。
这可酸死了那些妄图嫁入豪门一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
宿婳不想嫁,有的是人想嫁。
这些人心里都快嫉妒死宿婳了,更加巴不得她明天就死。
宿婳不紧不慢地顿住脚步,清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男人作伪的嘴脸,淡淡反问:“什么是我想过的生活?”
韩书钧一时语塞,这话只是他用来误导众人的台词,他哪知道宿婳想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宿婳接着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语调冰冷,隐隐含着几分刺骨的寒意与戾气。
韩书钧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被女孩拿着刀片抵住脖颈的那幕,一股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气顿时贯穿脊背。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看着女孩的那双眼睛里带上了几分警惕和惧意。
生怕女孩再像上一次那般拿出刀片横在他的喉咙处。
旁人感受不到,但他却是能清晰地意识到,宿婳那时候是对他起了杀心的。
见韩书钧没再不知趣地往她面前凑,宿婳身上那股足以摧毁周围活物的阴鸷气息才稍有收敛。
她面上没有丝毫神色波动,语气薄凉:“嫁进蔺家,我心甘情愿。”
“至于你……”女孩嘴角微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冰冷至极,“太脏。”
闻言,韩书钧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周围人也觉得宿婳这话说得未免刻薄。
韩书钧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还是韩家的独子。
可现在,宿婳傍上了蔺七爷,看不上韩家少爷就算了,但她居然说韩书钧脏?
这不是在明晃晃地侮辱人吗?
宿家是怎么教导的女儿?周围人是什么心思,宿婳并不在意,面无表情地扔下这句话便走了。
因着宿婳还在病中的缘故,蔺臻嵘这几日都住在公寓,也就导致公寓里多了点男人生活的气息。
先前说的“约法三章”也就此作废了。
见女孩这么早就回来了,蔺臻嵘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心里还是愉悦的。
小病秧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像这种人多嘈杂的宴会就该少去。
从宿家带回来的扬琴积了灰尘,自然是要打扫干净之后才搬进公寓。
好在公寓的布局足够大,倒也有多余的房间来安放这架扬琴。
宿婳洗过澡后才来与蔺臻嵘说话。
整个人懒洋洋地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女孩刚刚沐浴的身子又暖又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蔺臻嵘有片刻的失神。
手臂下意识揽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反应过来的时候,蔺臻嵘耳尖微红地别过脸去。
男人嗓音略微沙哑地开口:“那架扬琴是怎么回事?”
宿婳自然而然地接过佣人拿来的小毯子盖住下半身,闻言淡淡道:“外婆送的。”
黄玉洁的长相虽也称得上漂亮,却不是顶尖的,而宿望海的样貌也绝非上等,能够生出宿婳这般绝热的女儿,还是因为宿婳的容貌大多遗传自外婆。
宿婳的相貌比较像外婆年轻的时候,所以外婆对她便多了几分偏爱之心。
年幼时,外婆没少去医院看望她,怕她一个人在医院里闷,还给她带各种各样有趣的小玩意儿。
黄家的孙女那阵子正在学钢琴,于是外婆便在她生日那天送了这架扬琴。
但这些事,宿婳并没有说给蔺臻嵘听。
一方面是她和外婆的感情只是比宿望海夫妻俩亲近一些,但也不算深厚,另一方面则是宿婳也不是那种追忆往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