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彦低喝道,惊得程安宁脸色愈发的惨白,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刚要后退,手腕就猛地被男人攥住了。
之后大力的将她扯到客厅的正中央。
程安宁彻底慌了,用力的去抠程锦彦的手。
“你放开,放开我!”
女人唇瓣嗡动,声音都在颤抖。
程老爷子也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阿彦,她手上有伤,你快松手。”
哪怕到了此时,他还是关心着这个孙女的。
程锦彦冷笑一声,将那只手对向老爷子,缓缓抬起。
“爷爷,你觉得,如果我不让她回程家,她今天能让你出席宴会吗?”
程老爷子被这忽然的问话弄的有些糊涂。
他还在关注着程安宁的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程锦彦的话。
见老人怔愣了一下,程锦彦面无表情的抬手,将程安宁手腕上的纱布拆了下来。
察觉到他的举动的程安宁骤然尖叫起来,用力去掰程锦彦的手,可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程锦彦一点。
只能近乎疯狂的瞪着程锦彦,似乎想要用目光将他给凌迟。
几秒钟的时间,程安宁的纱布就被扯了下来。
那原本沾染着血色的纱布下,却是白皙的没有一点点瑕疵的手腕。
甚至很能清晰的看见,雪白的肌肤下,淡青色的,原本应该被割裂的脉络。
程家几兄弟倒是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是程老爷子却是狠狠的怔住了。
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白皙完好的手腕,放在沙发扶手上,满是苍老皱纹的手用力的攥紧,甚至在微微的发抖。
好一会,他才看向程安宁,声音虚浮,好似用尽了力气,才挤出了几个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的声音很轻,可是在此刻的客厅里,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当时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害怕,又有多么的后悔。
因为他怕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把她逼上了绝路。
甚至,几度情绪过于激动,险些一起进了手术室。
她这不只在拿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程安宁会和自己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不,这已经不是玩笑了。
而是一个处心积虑,用心险恶的大骗局!
程安宁怔怔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
“爷爷,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办法了,我怕您真的不认我了,我是走投无路了啊。”走投无路,好一个走投无路。
程老爷子失望的看着程安宁,是彻彻底底的失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程安宁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件事,可不简简单单是一个谎话而已。
她能说服医院的医生配和她演这么一出大戏。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临时起意的一句说谎。
而是处心积虑的策划,布了一个大局来给他这个老爷子跳啊!
“所以你就能设计出这么一出?你怎么会这么的可怕?所以,你还设计了什么?”
眼看着自己在老人心中的信任一点点龟裂到最后彻底崩塌。
那双眼底,再生不出意思的信任,而是满满的失望……
程安宁的心,也一点点跟着下沉。
可是,就算她不能挽回这个结果,也决不能和程家彻底决裂。
“爷爷,我只是鬼迷了心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是我一时糊涂,您相信我,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简优和简初有矛盾的,大家都知道的,是她自己做的,想要污蔑我,我也是受害者啊,她算计了简初,最后却是我遭受了这一切,爷爷,我也是受害者啊。”
程安宁嘶声力竭的哭喊。
的确,她是受害者,可是在这么一场骗局下,她受害者的身份,再也无法博得老人的丝毫信任。
老人无法再去相信那个跪坐在地上的,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孙女。
甚至有些后怕,忽然想到程锦胥之前和他说过的那句话。
怕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真的养出了一只狼,甚至比狼还要可怕。
他更加不敢想,如果简优说的是真的,那么,今天被设计入局的,应该是简初。
一想到自己的孙女有可能会遭遇到的一切,老爷子整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老人靠在沙发上,剧烈的喘息着,脸色苍白,唇瓣颜色逐渐加深。
这可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坏了。
简初看着老人的反应,脸色大变,快去冲了过去,急切的喊了声爷爷。
冯管家也是一惊,连忙将兜里常备的药拿了过去,给老人喂下。
简初蹲在老人身边,亲自把药给为了进去,之后用手顺着老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