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李周曼和陈放的西藏之行推迟了。李周曼这些天和张远游开心得不得了,没有任何异议。
在民政局办完一切时,顾贺松了口气。
临行,陈放道,“幸好你开口的早。”幸好……你还年轻。
顾贺闻言不免动容,“再见。”
“再见。”
回去路上,陈放独自开着车,竟差一点又往原来的家开了,即使掉头,往另一座小房子开。
也是父母给他的,这么算来,至二十五六的今天,他似乎一事无成。回到小房子,收拾完及至傍晚,已疲倦饿了,他开着餐厅的一盏灯,坐在灯下想。
前路茫茫。
仿似钟南山夜雨,寒雾缭绕。
第二天开始,他请完了今年剩余的年假,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房间里坐了一整日。
第四天,他清晨驱车往上海却没有去找李周曼,他投的简历得到了回应,五份简历,三份得了回应,临行前带上了专业书几本和他的笔电。
年假到期时,他不得不赶回南京。科长对他这样频繁的请假——尤其是在事务繁忙时——有微词,已是面露不悦了,他进办公室抱歉后,忙回去处理压了一周的事。
在接连的一周内,他收到两个offer,在下一周,收到最后一个。前两者是房产公司,最后一个是园林公司,岗位依旧是景观设计师。稍作对比之后,选择了园林公司。约定在一个周末签下了合同。年初入职。
那时……也是初春了。
回到南京,他正拟好了辞呈。
父亲一个电话打过来。
“爸爸。”
“陈放,你最近怎么不打电话来,也不来看我们了。”
陈放在键盘上的手停滞了,“……最近比较忙。”
“在忙什么呢?”
“单位的事。”
“你和小贺周末过来一次吧。”
陈放略一犹豫,应下,“好。”
那日,陈放独自往父母家去,一如往常。烧好一顿晚饭,一起吃,临近晚饭结束了,陈母忽然道,“你别收拾了,倒是告诉我,小贺怎么没来?”
这不是第一次被问及了,在今天。陈放道,“不是说了么。她胃疼。”
陈母闻言沉默不语。
陈父道,“陈放,我们到这个岁数了,也看你走到这个程度了,我们也放心了。只不过还有一句话,算是对你的期许吧。我们不求你什么,飞黄腾达、满钵尽赚不求,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一路走下去。”
陈放闻言心下怆然,几乎没有勇气看父母的脸。
科长收到他辞呈之后,想必也很震惊。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地挽留了好几句,最后在陈放恳求下,催促人事尽快办完离职手续。
最末,他要转身出去了,科长才问,“陈放,你后面去哪里定了没有?”倒是真有几分感情的,毕竟共事三年。
“有着落了。”
“好,那你去也好。你父亲知道么?”科长略一犹豫,还是问出口了。
陈放笑着没说话。
科长道,“行了,你去吧。”
“谢谢您三年来照顾。”
“言过其实。”
仅一个礼拜后,离职手续办完,陈放抱着盒子箱子进车里,同事帮忙的帮忙,送行的送行。由此可见,他的人缘还不算差。
雨淋了几滴在箱子上,风一吹,就干了。
他意外得了比学生时代更长的寒假,将近两个月。想着过段时间就难以久居生长至今的南京了。心里难免有不舍,驱车漫无目的地行。
恰至玄武湖公园,抬眼望见古老的明长城,时至今日只绵延十数公里,而想走完仍是吃力,掉头回转,直往秦淮画舫去了。
☆、第 17 章
李周曼晚夕与张远游吃过晚饭,想往图书馆看书,张远游道,“天天泡图书馆不闷么?”
李周曼笑道,“要是我会弹贝斯,肯定不天天泡图书馆。”
张远游笑道,“今晚我去大活,有演出,你也来好不好?”
李周曼道,“有演出?你参加的么,那我一定来。”
张远游笑道,“吉他社的社长要毕业了,我过去伴奏。”
李周曼道,“好啊,我去听。今天谈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