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合适?”陆余拎起脖子上的大银链子晃了晃,哗哗作响。
岂止是不合适,简直糟蹋了陆余这一身优雅的气质。
乔今笑道:“辛苦你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陆余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嗓子都哑了。”
虽如此说,乔今哑哑的嗓音让陆余很有兴致。于是第二天,乔今的嗓子更哑了,他趴在床上,脚探出被子,软弱无力地踢了陆余一脚。
陆余捉住他脚,塞回空调被,弯腰在他耳廓亲了亲:“宝贝,想吃什么?”
乔今说:“我想吃天上的月亮。”
陆余:“那不就是天狗?”
乔今:“……”
陆余揉他头发:“原来你想当天狗。”
乔今又踢了他一脚,“你才狗,公狗腰。”
陆余神色怡然,“多谢夸奖。看来你很满意我的服务,那我就给你附加一个服务。”
“还来?!”乔今躲了一下,“陆老师,纵欲伤身……”
陆余将活络油拿来。
乔今:“……”原来附加服务是这个。
陆余笑着将活络油倒在掌心搓热,给他按摩腰背。乔今舒服地闭上眼睛,酣甜入梦。
下一场演唱会在两星期后,乔今有足够的时间养护嗓子。
第二场演唱会在一个靠海城市,乔今早就慕名此处的沙滩,可惜飞机一落就进入彩排,各种准备工作让他根本抽不开身。
总算结束演唱会,乔今身心疲乏,在度假酒店一觉睡到中午。他伸个懒腰,拉开窗帘只见阳光灿烂,风中带着海洋特有的咸味,他眯起眼睛,眺望到不远处的金色沙滩,海水波光粼粼。他的心情立马愉悦起来,换上泳裤,抹点防晒霜,夹着一只冲浪板就往海边跑。
大海,我来了!
他舞着两条长腿,开心到飞起来。
端着精心准备的午餐进房间的陆余:“……”
阳光炽烈,乔今跑到海边才发现自己忘了告诉陆余一声,手机也没带。他想,没关系,昨晚已经跟陆老师说了要冲浪,他肯定会找过来的。
于是乔今心无挂碍地在沙滩上打滚,暖融融的沙子贴着皮肤,他就像小狗似的刨了两下,掬一捧沙子洒向天空,落了一头一脸。他甩甩脑袋,“呸”一声吐出不慎落进嘴里的沙子。
他哈哈大笑,反正没人看到。
一个人的沙滩,好爽啊!
这会儿正值中午,日头毒,鲜少有旅客这时候出来玩,一般都是傍晚人多。这恰好满足了乔今的需要,他要的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时刻。
他连翻四五个跟头,积攒许久的压力化为歌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吼吼吼吼!!!”
忽然,两个鼓鼓的沙包引起了乔今的注意,他脚步一顿,自己刚才好像路过了……两坨巨大的屎?
他回过头,确实看见了两坨巨无霸的“屎”,那是沙子堆成的。
乔今:“……”谁这么无聊?
那“屎”有多大呢?直径大约一米宽。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坨巨无霸的“屎”下面,压着两个人。
乔今:“………………”
季意:“………………”
沈刻:“………………”
季意把头一扭:“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别杀我灭口哈。”这缘分, 妙不可言。
乔今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放飞自我的。这样就不会惨遭坠机。
三个人,六只眼睛,无言相对片刻, 乔今意识到, 其实尴尬地不止他,被两坨巨大的“屎”压着的季意与沈刻, 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们的造型让乔今想笑,憋了半晌,他清了清嗓子:“真巧,你们也在这里。”
季意神情安详地抚摸身上“屎”状的沙包, 他似乎想起身,但以失败告终,这坨沙子实在太重了,也不知他怎么堆的。
“就, 闲着无聊, 散散心嘛。”季意说。
乔今想, 是挺无聊的, 居然把自己埋进“屎”里——话说为什么非要堆成屎状的, 哪怕半球体都没那么辣眼睛。
“你在这边开演唱会是吧?”
“嗯。”
“没去看,但听你刚才的歌声,非常有气魄。”季意竖起大拇指。
乔今:“……过奖。”一点都不想被人听到。
“这沙子里面很舒服的, 你要不要试试?”
乔今看了眼闭目如尸体的沈刻,婉拒道:“不用了。”
季意手臂在沙滩上划了两下,“虽然有点不好意思, 但你能拉我一把吗?”
乔今放下冲浪板,抓住季意的手,费力地将他从“沙屎”中□□。这位霸总的皮肤白得晃眼,就像一根水嫩嫩的白萝卜,乔今恍然以为自己是正在干活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