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旧说不清他对井海的感情,清清白白的兄弟情?不,那是以前了。
白纸被染黑的时候,再透过白纸去世界,世界也成了黑的。
就好比,夏旧看他与井海之间的情感。
可理智的弦一直在紧绷,前方是悬崖是一脚踏空的深海,更是没有回头路的不被世人理解的人生。
犯错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就好了,不要再让新的人加入进来,把错误的圈扩大范围。
夏旧关上了手机,心却在躁动。井海的声音一直在他耳畔盘旋,自从井海发现屈辱条约的事后,每天不厌其烦的为他倒计时。
“521天”
“520天”
……
“398天”
是在数着日子,要帮我庆祝脱离苦海吗?夏旧忍不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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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堕落起来是毫无边界的,反抗的心在一次次的高潮中被折磨地七零八碎。
有的时候,夏旧承受着顾写实从上而下压着他的体重,摸着他汗津津的背,“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非要让交易变得更令人接受的话,把它变成爱似乎也不错。”
可夏旧又在顾写实黝黑的眼里惊醒,又沉沦在顾写实落在他嘴脸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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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得病了。”
“什么病?”穿着白大褂一小时千金的心理医生问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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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染上困扰,就变得漫长。梦境跌入绝望,就变得短暂。
翻一个身的功夫,清醒与糊涂分开了界限。梦里出现了好多人的脸,冷冰冰的顾写实,笑眯眯的徐研真,温温柔柔的井海,以及好久没有梦到过的夏耀。
他说,“哥哥,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那些人都是谁?”
“他们为什么张牙舞爪地向你扑来?”
“你又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掉进爱的圈套?”
“只是想得到爱吗?”
夏旧一身冷汗地惊醒,梦里弟弟失望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我不是想要得到爱。”
“我只是太寂寞了。”
寂静的夜里,夏旧睁着眼睛望着透出月光的窗纱,对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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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犬马的生活,被不明情感包围的每一刻,都会滋生出数以万计的空虚与寂寞,我只是找个人来填充我的寂寞而已。
我有错吗?
俺又滚回来填坑了对不起大家>人<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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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离谱。
井海第二天过来敲门的时候,思维活跃了一夜的夏旧,心里的火顿时湮灭。
负罪的歉疚感将他包裹,夏旧没话找话打破心中的尴尬,“你怎么来了?”
“今年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吗?”
“XX新出的手表?鞋子还是滑雪的设备?”夏旧开了门以后,背过身径直地往前走去。
似乎只要不面对井海,就能远离那些不见光的想法。
身后的井海没有出声,刹那间周围的声响只有玄关处忙不更迭往前时钟的滴答声。
“为什么不说话?”久久得不到回复的夏旧纳闷地看了井海一眼,他似乎没睡好眼下有一副浓郁的黑眼圈。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井海站在门口,还保持着刚换上拖鞋的状态。黝黑的眼直直地望向夏旧,带着一股要揪出夏旧真心的偏执感。
夏旧不自觉地张着嘴巴,茫然地看了过去,一时间有些语塞。
井海叹了口气,快步走了上来。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怎么又瘦了?”
井海打量着夏旧宽松睡衣下的纤细腰枝,瞬间什么念头都没了。
他不要夏旧回应他的爱,也不要夏旧去懂得去理解去接受他的情感。
与爱相比,他更希望夏旧能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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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吗?没有吧我还胖了两斤。”夏旧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扯了扯睡衣下摆老实回答。
“不过,你真的没啥想要的吗?”
“我去年送你的礼物,你好像不是特别满意。”夏旧讪讪地说。
“没有,没有不满意。”井海扯出个笑,他不满意的从来都是懦弱的自己。
“我很喜欢,真的。”他又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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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旧送给他的,是一把限量定制款的吉他。50万出头,对大部分明星来说不是什么大钱。
但井海知道为了这把吉他,夏旧着实省吃俭用了好一阵。
公司帮忙预支的医药费在,背负的外债以及迟迟打不赢的车祸官司是夏旧收入的几个固定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