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不是古代,结婚需要父母之命,媒灼之约。不进就不进,苏家有什么好的?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把财产什么的看得比命还重要?她为我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她为我怀过一个孩子,我不娶她,我还是人吗?”
这话一出口,不光苏婉,就连苏父也惊呆了,除了苏璟还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之外,另外两人同时望向苏雁梓。
苏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苏雁梓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可是否认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道:
“嗯,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那现在孩子呢?”苏婉疑惑道。
“流了。”苏雁梓低着头,细弱蚊声。
苏父苏母都惊呆了,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个循规蹈矩、品学兼优的孩子,从来不敢做有违背道德伦理的事情,现在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平时沉默寡言,唯妻命是从的苏父气炸了,他“噔!”地站了起来,带倒了后边的餐椅,指着苏雁梓就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这样糟蹋人家女孩,你跟外面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你居然做出这么有辱家门的事来!你对得起从小对你严加管教的爷爷奶奶吗?”
苏父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想找合适的武器,可是都没有很顺手。他看见躲闪在厨房门口的做饭阿姨,冲她吼道:
“去楼上把我的高尔夫球棒拿下来!”
那阿姨有些为难道:
“苏先生,这,您消消气!少爷他年纪还小,还不懂事呢!”
“你去不去?”苏父怒道。
阿姨看了看苏婉,见她并未表态。不敢再多说,急忙跑上楼去。
苏雁梓吓得身上血液凝固,他也觉得自己这事情做得极其不光彩。正思考着,顿觉得身上“霹雳巴拉”声传来,一记记闷棍打在身上,浑身都疼得。他本能地伸手去摸后背的痛处。
“啪!”的一声,又一棍打在手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婉冷眼旁观,她也觉得这次儿子太不像话了,不教训教训他还涨不了记性。
苏璟在旁边看着,觉得热闹无比,拍手大笑道:
“打得好!妹夫,不要光打后背呀,前面也要打才好玩!”
从小到大,爷爷奶奶虽对他管教严格,但是他除了偶尔调皮捣蛋之外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从未挨过棍棒伺候。细皮嫩肉的他,挨了十几记闷棍之后就觉得两眼冒星星,身体上疼得他无法呼吸。
苏婉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她看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去夺下丈夫手中的高尔夫球棍,厉声说道:
“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打死他也没用啊!”
苏父用力过猛,此时仍然胸膛起伏不定,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就惯着他吧!他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惯得无法无天,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说完,他就气哼哼地上楼去了。
阿姨早已经提了药箱过来,苏婉打开药箱,从瓶瓶罐罐里翻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准备给苏雁梓涂抹。还未等她撩起他的衣服,他就一手打掉了母亲手里的药瓶,冷冷说道:
“不用了!我走了!”
说完就朝大门走去,苏璟见刚回家还没来得及陪他玩耍的侄子就要走了,抬起大长腿就追了过去,扯住苏雁梓的胳膊左右摇晃,孩子气地乞求道:
“雁梓,你别走!你还陪我玩呢。”
苏雁梓挣脱开他的手,说道:
“舅舅乖,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回来再陪你玩,好么?”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璟在后面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道:
“没人陪我玩!说话不算话,说好吃完饭就陪我玩的,坏蛋!呜呜~”
阿姨急忙去扶起他轻声劝哄着。
看着这一幕闹剧,苏婉第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用尽手段,甚至不惜把侄子赶出了苏家,违背了养父养母的遗愿,背上了大恶人的骂名。这要放在古代宫斗剧里,她不就是个为了给儿子谋求王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王妃吗?
而她做的这一切,究竟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儿子苏雁梓?他却丝毫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