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桔梗的失魂落魄不同的是,苏雁梓高兴得眉开眼笑,他兴奋地说道:
“半夏,如果第一个孩子还在的话,咱就是三年抱俩了。”
母亲苏婉在旁边冷眼旁观,她冷冷地问儿子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苏雁梓又有些伤感,安慰桔梗道:
“半夏,上次是我太年轻不懂事,这次我一定会承担起责任来。这个孩子咱们一定要把他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我们马上就去登记结婚。”
苏婉冷哼道:
“切,你才刚二十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怎么领证?”
苏雁梓嘴角上扬:
“妈,你不是跟公安局的李局长关系很不错吗?给我改个年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桔梗只觉脑里乱成一锅粥,什么都听不见。顿觉胃里一阵翻腾,急忙拨开两人往厕所跑去。
她趴在洗手台干呕不止,完了捧水漱口,盯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的自己。
她错了,错得离谱。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错在不该接受苏雁桑的复仇计划,错在不该刻意接近苏雁梓,错在不该同时和两个男人发生关系。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潜意识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居然是告诉苏雁桑,想问他该怎么办?
当她拿起手机的时候却又幡然醒悟,叫她如何开口?
难不成说“我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以苏雁桑的脾气,估计会亲手杀了她。
此时,苏婉和苏雁梓都跟了过来,苏雁梓担心桔梗出事,叫母亲进去看看。
苏婉进去,站在离桔梗十米远的地方,抱臂胸前,冷笑道: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别以为怀孕了就能嫁进我们苏家。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呢。是雁梓的还是苏雁桑的?或者是哪个不知名的野男人的?”
这话正好戳中桔梗的痛处,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地瘫倒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苏雁梓听见桔梗的哭声,也不管是在女厕所了,直接推门而入,看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桔梗,他心疼极了,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不停安慰她:
“半夏,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桔梗不说话,搂着他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苏婉在旁边冷眼旁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桔梗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五官模糊的小婴儿拽着她的衣角哇哇哭着质问她:“妈妈,到底谁才是我爸爸呢?”
然后画面一转,就是苏雁桑一张英俊又带着邪气的脸,他露出阴鸷的笑容,用冷森森的话语说道:“桔梗,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吗?咱们分手吧!”
“不要!桑,求求你,不要和我分手!”桔梗哭着求他,却被他无情地一脚踹开。
桔梗被吓醒了,想起梦中的情景,再结合目前的处境,她惊出一身冷汗。她半坐在床上,抱着双膝,身体不由颤抖不已。
旁边的苏雁梓睡眠很浅,被她的动静吵醒了。他揉着眼睛看见桔梗坐在床上,急忙起来,搂着她问道:
“半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看见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稀汗,他用手背帮她擦拭。
桔梗惊魂未定,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她毫无经验,惊慌失措,却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只能把这个最阴暗的秘密埋藏心底。
苏雁梓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小手,他一脸的阳光灿烂说道:
“半夏,真是神奇,我居然在你这里播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慢慢地隆起,里边会有一个流着你我血液的小小的人儿在慢慢长大。”
桔梗心理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她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吧嗒!”掉在棉被上。她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苏雁梓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没有留意到桔梗的变化。他把桔梗紧紧搂在怀里,自说自话道:
“我才二十岁,就要当爸爸了,真是不敢思议。不过,半夏,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成熟起来,我会承担起照顾你们娘俩的责任的!我们会结婚的,我明天就回家拿户口本,我们过几天就去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