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江小月一个人在厨房洗碗。苏婉偷偷跟了过去,装着在厨房找牛奶的空隙跟江小月聊天。聊着聊着,她说:
“小月姐,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哥那个傻子吗?”
江小月垂目,叹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嗯。”
“小月姐,现在婚姻自由,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逃走的,我爸妈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父母连彩礼都收了,她怎么能一走了之呢。更何况苏总叶总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情。
江小月苦笑着摇了摇头。
苏婉见这个榆木疙瘩不开窍,于是从另一方面攻破:
“小月姐,我哥是弱智,弱智是会遗传的,你知道吧?你如果真的跟我哥生孩子的话,会生出一个小傻瓜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 ……”江小月还真没想这么远过。
见鱼儿上钩,苏婉正准备把从网上查过的资料滔滔不绝讲出来的时候。
“苏婉,你不去写你的作业,在这里干什么?”叶海燕冷若冰霜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苏婉和江小月都吓了一跳,江小月手里的碗应声掉落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她急忙蹲下捡碎片。
苏婉趁机逃离了厨房。
叶海燕双手环抱,对江小月说道:
“我儿子苏璟是八岁那年摔坏了脑袋才智力发育迟缓的。天生的智障才会遗传,后天的是不会遗传的。”“别听风就是雨,自己没有一点辨别能力!”
“是!”江小月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叶海燕“蹬蹬”地上楼,敲了敲苏婉的房门。苏婉吓得赶紧躲进被窝里。
叶海燕拧开门把手,走进去,也不掀她的被窝。只是站在苏婉的床边,冷冷说道:
“苏婉,你来我家这么多年,我们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说白了,你来我们家就是为了照顾我儿子的余生的,如果你想鸠占鹊巢,就休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把你扫地出门!”
苏婉闻言,掀开被子,小脸通红,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再三保证道“妈妈,我错了,我一直鬼迷心窍,你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
叶海燕软下心来,本来也就存着警告一下的心理,并非真的要赶她出门。养了她这么多年,都已经有感情了。
苏璟二十岁的时候,和江小月领了结婚证。因为苏璟的情况特殊,苏家只是请了亲朋友好友吃饭,并未大摆宴席。
大婚当天晚上,家里就出了一段小小的事故。
既然两人结婚了,江小月自然是要睡到苏璟的房间里的,但是苏璟霸占着大床,抱着被子不让江小月上他的床。江小月尴尬无比。
叶海燕本来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一看到果然是不让她省心。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劝慰儿子:
“苏璟,你喜不喜欢江小月啊?”
“喜欢!”
“那让江小月当你媳妇,好不好?”
“什么是媳妇?”
“媳妇就是和你睡一个床,照顾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不分开的人。你想不想让小月跟你分开啊?”
“不想,我不要和小月分开!”
“那你要不要小月当你媳妇?”
“要!”
“那既然要小月当你媳妇,就得让小月跟你睡一张床!”
“那,好吧!”
一件棘手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苏璟是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心智,自然不懂什么人事。虽是洞房火烛夜,两人均是合衣背对背而睡的。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叶海燕这个当妈的也是操碎了心。
有时,叶海燕就会拐弯抹角地提醒江小月:
“小月啊,苏璟不懂事,你可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的事你得教他,你不教,他怎么会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小月自然明白婆婆在暗示什么,她满脸通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借口忙去了。
叶海燕知道江小月是个腼腆的性格,她决定双管齐下。
有时候也私下教自己的儿子:
“苏璟,你喜不喜欢你媳妇?”
“喜欢。”
“那你想不想让你媳妇给你生个小孩子啊?”
“小孩子?小孩子会跟我玩么?”苏璟边摆弄着手里的变形金刚,边抬头望着母亲,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