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同桌的日子_作者:陈北方(90)

2020-12-26 陈北方

季放点点头道:“挺好的,挺好的,等到时候我们老了,我也给你在清静的地方买套房。”

周衡遇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削皮:“也没必要,后来他们就发现这地方也清静不了。一到晚上,老头老太太们就在前面的篮球场上跳广场舞。而且他们很喜欢节奏特别强的歌,一跳起来,我觉得家里地板都跟着音浪在震。”

周衡遇把一条完整的弯成一圈一圈的苹果皮丢进垃圾桶,把削好的苹果用刀划出一小块。他对季放招招手,“过来吃苹果。”

季放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张开嘴,“啊。”

周衡遇把苹果喂给他,季放咽下去之后,评价道:“挺脆的,挺甜的!”他伸手又去拿了一个苹果,用水一冲,就往嘴里塞。

周衡遇说:“用盐水洗了吗?”

季放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吃的。”

周衡遇笑着说:“拿来,我给你削皮。”

季放又咬了一口,“不用,我们糙人有糙人的吃法。”

季放几口下去半个苹果都没有了,周衡遇让他慢点。

季放说:“为啥啊??”

周衡遇说:“可能有虫。”

季放连忙低头一看,惊呼道:“卧槽真有虫,幸好不是半个!”

季放把剩下的小半个苹果扔进垃圾桶里,对周衡遇说:“有虫说明没打农药,也挺好的。”

吃完苹果,季放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架钢琴,立刻走过去,饶有兴致地弹了两三个音。

季放说:“你几岁开始学的钢琴啊?”

周衡遇说:“六岁。”

季放啧啧两声:“我六岁还在家门口玩泥巴呢,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然后他自答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会缝衣服。”

周衡遇说:“我会了。”

季放说:“啥时候会的?上次缝围巾的时候不是还不会吗?”

周衡遇说:“后来我练了一下,觉得不是很难。”

季放敬佩地说:“我真觉得你是那种扫大街都能扫成劳动模范的人。”

季放在钢琴前坐下来,对周衡遇招手道:“来来来,咱们来玩玩。”

周衡遇坐在季放的身边,修长的手指从琴键上划过,清脆的钢琴声陡然响起。季放在这方面毫无造诣,只能听出来弹得很好听。

周衡遇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脚下是绵软的拖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像油画般静谧美好。季放看着他干净认真的侧脸,甚至舍不得移开视线。

一曲弹罢,季放立刻捧场地鼓掌。周衡遇觉得季放就像他小时候去海洋馆里看见的总是拍掌的海豹一样,又滑稽又可爱。他忍不住一笑,揉了揉季放的头发。

季放大声夸赞道:“好听,真的好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周衡遇冷酷无情地说:“别拿对外公的那套对我,我不吃这套。后面那句诗词用错了,抄十遍原文附翻译,明天我检查。”

季放震惊道:“用错了?这不是形容弹得好吗?我《赤壁赋》就记得这一句话还用错了?”他现在其他科目都还可以,但语文还是不行,他实在不想背,看见古文就头疼。

周衡遇说:“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是形容弹得悲伤,你觉得我刚才弹得悲伤吗?”

季放说:“挺欢快的,对了,你弹得曲子名字是什么啊?”

周衡遇说:“《小狗圆舞曲》。”

“真的很好听,”季放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张开五指大言不惭地说:“你看看我的资质怎么样,现在学这首曲子大概多少天能学会?其实我的手也挺长的,到时候学会了弹给你听。”

季放拿起周衡遇的手和自己的手掌心相贴,“你看,跟你也差不多长。”

周衡遇自然地和季放十指相扣,对季放说:“你认识五线谱吗?”

季放说:“不认识,但我认识简谱。”

周衡遇说:“那你把手放上来,我先教你一小段,你在后面跟着。”

周衡遇先弹了一小段,季放跟着谈一小段。

周衡遇又把这一小段重复一遍,季放也跟他重复一遍。

周衡遇沉默了一下说:“要不我教你《小星星》吧。”

季放来者不拒:“也行。”

《小星星》就简单多了,周衡遇教了两遍,季放就差不多会了,接着他就要求和周衡遇四手联弹。

周衡遇哭笑不得:“《小星星》怎么四手联弹?”

季放说:“怎么不能四手联弹,我知道你一个手就能弹,你就当陪我玩玩。你弹你的,我弹我的,四手联弹,重要的四手,弹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