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年真的要和冬瓜一起过年?”
“比起去其他地方,我更愿意待在家里。”他顿了顿,“当然,画室除外。”
一句话说到底,连诗咏也丧了气。
“好吧,那你就在画室过年吧,反正也只能是最后一次了。”诗咏随口一说,却让甘棠的心里有点感伤,是啊,开春就拆迁,还真是最后一次了。
嘉侑知道大局已定,把注意事项都跟唐颂说了一遍。几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还是诗咏先提出要回家。
眼见着唐颂把冬瓜牵进来,甘棠不自觉地退到玄关处,结果冬瓜却一个劲地往里钻。
“小棠,你不用害怕,它是闻见蛋糕的香味,馋得很。”
甘棠这才注意到台子上放着的那块蛋糕,是自己刚进门时随意摆放的结果。
“它还会吃蛋糕?”甘棠诧异。
“你喂它什么它就吃什么。”诗咏摆手,跟他们说了声再见,和嘉侑一起进了电梯。
而这边屋里,冬瓜正对着那块蛋糕虎视眈眈。
“要不……喂它试试?”
唐颂心情有点微妙,想起晚上路过蛋糕店,特地选了她最喜欢的橙子味的一款,想着她应该会高兴,隐隐期待着她的反应,结果忘了她除了奶茶和糖果,基本不吃其他甜品,弄巧成拙。
而现在,她想要把这份出错的礼物解决掉,他又没有立场来阻止。
“随便你。”他淡淡地说,心里却想着怕狗怕成那样的人怎么喂它。
甘棠得了首肯,手脚利索地打开盒子,从茶几上拿过食盆,将蛋糕放到里面。冬瓜双眼发亮,伸出舌头,发出馋嘴的声音。
甘棠蹲下身子,把食盆往它那边挪了挪:“要吃吗?”
冬瓜摇尾巴摇得厉害。
“是橙子味的。”她嘴里呢喃,不敢看冬瓜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也最好吃。”
冬瓜已经把绳子拉到了极限。
“我放手了啊。”唐颂提醒她。
甘棠神情紧绷,没怎么听清,胡乱地应了一句。
唐颂忽然很想笑,恶作剧地放了手,冬瓜迅速朝那蛋糕扑去,鼻尖猛地碰到了甘棠的大衣袖子,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唐颂赶紧去扶她,她慌乱地拽住他胳膊,站起身直往后退。
“别怕别怕。”唐颂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用力搂住她,却还是克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甘棠察觉,气恼地推他一把:“你,你怎么这样?!”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放手的原因。
“我提醒过你了。”
甘棠噎住,自知理亏,却瞧见冬瓜吃得专心,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而两个人就这样零距离地拥抱着,直到甘棠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根微热。唐颂见状,也不为难她,顺势松开了她的腰。
铃声一直在响,甘棠以为是诗咏又忘了什么在这,结果一看,是王磊的来电。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后才接听:“主,主任……”
听到这个称呼,唐颂身形一顿。
☆、尘埃落定
王磊是出了酒吧才给甘棠打电话的。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肖子航在这方面的确比他有经验得多。不说别的,就凭他辗转几年依旧能把那个叫陶斯淼的女人圈在身边,王磊也不得不服气。
实话实说,肖子航的酒量比不过他。所以肖子航能够跟着前来接他的美人回家,而他还还能在冷风中一个人走向停车场。只不过,今天晚上他是喝得过度了,和应酬不同,在朋友面前他更放得开。而他也是坐进了驾驶座,才意识到自己酒气熏天,上路等于害人害己。
于是他干脆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提前。
肖子航跟他说,追女人要有耐心,但也得有魄力。量变促成质变,所有的铺垫都只是为了临门一脚。成就成,不成就算,给两个人都做个了断。
他听了闷声不响,纳罕他怎么知道自己心思,毕竟他和甘棠只匆匆见过一次而已。这位曾经立志要成为小提琴家的地产商人语带调侃:“你额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为情所困’。”
“呵。”王磊反击,“难不成前几天来事务所找我喝酒的另有其人?”
但他的反击并没有多少作用。风水轮流转,肖子航如今破镜重圆春风得意,而他还在原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满心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