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峻恪疲于争夺权力之时。
只是昭擎的突来驾到,打搅了阮杰的计划。
他一脸空白地看向昭擎,迟疑问“先生,您……”
“你发来的消息,什么意思?”
阮杰心潮澎湃之下,给昭擎的联络方式发了一则内容。往常霍峻恪与他会面前,也有这个流程。
里面详细写了明日的会面时间,语气恭敬,最后一句话,还带了句前几次未曾说过的。
“明日将会给先生一个礼物。”
原本就在家里等得不耐烦的他,一看到这消息,就将所有信息串联起来。昭擎心里有了十分把握。
阮杰“啊”了一声,笑了,“原本打算是,等明日与先生会面,送上个礼物给您……”
“没想到您今夜就来了,”阮杰心里有点不着地的慌乱,他看着昭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瞧着又像是没什么情绪,他脑子里想着霍峻恪曾亲手书写下的资料,里头猜测昭擎与彭梁容关系恐怕不佳的信息,慢慢放松下来,他低眉顺眼,温吞道,“是这样的,我有事欲求先生的帮助……”
“你?”这话倒是让昭擎扬了扬眉,他思索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冷笑挂在嘴角一瞬,悄悄隐了下去,阮杰没看到。
他渐渐兴奋起来,“我知道您替人完成心愿,要求有代价。”他也算是见识过几桩昭擎完成心愿时收取的代价,常常是奇奇怪怪的,有时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但那却是心愿人的挚爱之物,他轻易取得,有时候又是极为廉价之物,不值几个钱,他收取代价好像全凭心情。
当然,极大多时刻,他收取的都是心愿人的挚爱之物。
阮杰不愿意将主动权交给昭擎,让他任意收受,他更想掌握主动权,并献礼于昭擎,于是做出了这样的行径。
阮杰“我想,您一定会很愿意亲自掌握一个人。”
掌握这词,是他斟酌许久想出的,毕竟,今夜之时,彭梁容的生死就在昭擎手上。
掌握,这辞藻实在是恰当得很。
昭擎目光冰冷。
但他向来以这样的目光看人,阮杰又全无霍峻恪与他相处久时的敏锐度,兀自说着话。
他快活,兴奋地说完这番话后,又以眼目视他,恭恭敬敬道,“先生,我想以彭梁容,向您邀求一个心愿。”
“本想着明日会面时再和您说,您既然今夜就到了,我就提前——”
话未说完,他就看着昭擎轻轻浅浅地扬唇笑了起来。
白齿森森,金眸粲然。
他轻笑答“好啊。”,,大家记得收藏青年在雪白床单上沉睡。
他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此时闭合着,婉顺的长眉隐入暗色, 沉睡中的他看起来像是什么凝固的玉石,轻轻抬手触碰,能感到手中温凉。
手下从迷昏他, 再接到阮杰的电话后,就一直悄悄打量着他。
彭梁容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他凑近一看, 惊了一下, 又不信邪,偷摸着再瞧了两眼,惊愕发现, 这个男人面若好女不说, 皮肤滑得像是刚剥开壳的鸭蛋。
他心里碎碎念难怪阮哥想把他送上别人的床。
也亏得他不好男色——这种长相搁哪个喜欢男人的大佬会不喜欢啊。
等大晚上辛辛苦苦把他再送到阮杰手里,手下擦擦额头的汗,看着外头的天。京城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大晚上倒是不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他看了下天气预报, 说是待会是雨夹雪。
他拢了拢手,心满意足地看着卡里收到的报酬, 方才的男色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对彭梁容的怜悯也只是稍纵即逝, 毕竟他是做这门生意的, 若是同情心太泛滥也不是好事。手下摩挲着手机, 想了想,把几个小时前买的机票改签到明天早上——原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一送彭梁容到阮杰手里他就出国躲一阵子。这下计划变了,也就提前出国玩玩。
手下收到改签的短消息,放松脊背,驱车离开,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出国避难。
毕竟,绑了彭家的小少爷……算得上是一桩大事,虽然背后有阮杰暂时替他拦着点,可他不能不知好歹,傻愣愣留在国内不是。这时候还是出国最保险些。
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是个安稳的夜晚。
阮杰将彭梁容亲手送到昭擎面前,“先生,人送到了。”
“这是你说的礼物?”
“是的。”阮杰志得意满。
昭擎微微笑了,他眼神刮过他,再慢悠悠地爬到床单上的青年身上。
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滋味,阮杰总觉得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冷冷的,凉凉的,像是毒蛇般从他脸颊再滑到床上沉睡的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