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客户给的金额实在过分诱人,林奇失去警惕后,步步跌入警员的陷阱。
最终,在金姑母做手术的前一个月,他和他的诊所,一个被抓,一个被查封。
在被抓后,林奇才知道金安安早就流产,也早就不符合客户的孕母标准。
他得知这个消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后来,知道没人能捞他出来,心如死灰,试图做举报者,检举他所知道其他做这桩生意的人。
两年后,金安安在听手工老师的课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一道女声“哇靠,我们这居然有医生做代孕生意?!”
“新闻上怎么说?”另一道女声询问。
“说是这个医生被判了好多年……罪有应得,做代孕生意的都不得好死!吗的!”
女孩们义愤填膺地大骂起来。
金安安走了神,她在上完手工老师的课后,掏出手机搜索相关信息。
然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新闻稿里,将市里警员花费数年功夫,从下至上捋清代孕链的成果细细写来,其中还提及到了某个化名女士。
文中这样说,这位女士曾被林奇以各种手段诱引做代孕……后来与警方的合作下,将林奇一步步推进法律的桎梏。
她抿嘴笑了一下。
老师还在收拾手工品,看到她在门口,笑着说“安安,回去记得做客人要的东西,他们都很喜欢你做的手工!”
她弯眼睛,点头答好。
老师收拾好东西要走以前,“今天的作业也很漂亮,我发了半成品到朋友圈里,又有人想预订了。”
兴许是老天爷看不惯她的蠢笨,给了她蠢蠢的智商、刻薄的天真,不善厨艺的笨拙,又给了她在工艺品上的灵活。
如今,十八岁的金安安,靠着做工艺品,也能赚一些钱了。
姑母早已经不在餐厅上班,而是选择开了一家小店——她做过手术,不能常站干活,一天只开张七八个小时。但她厨艺很好,有街坊送了孩子来学艺,一年交了几万元,学徒还在店里打杂帮忙。
现在看看,她们的生活都还不错。
姑母的前夫没有和她复合,他还是单身汉,带着个儿子生活,之前体恤姑母动手术家底掏空,便不让她再付儿子的生活费。
直到今年,姑母赚了钱,还了他五万元后,看她确实过得不错,才收了她拿给儿子的生活费。
金安安走出门,她望了望天,看到了明朗的天空,圆圆的、亮亮的大太阳挂着。
是春天,可是天气很好。
她依稀想起两年前,那个春天。
她遇到了一个心地比谁都商量的漂亮女郎,她拉着她的手,领她走出绝境,让她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按正常来说,那个漂亮大姐姐的小孩应该也有一岁多了吧?
金安安从舟娇离开这个城市后就再没见过她,虽然加了她的联络号,可她的朋友圈近年来也少发消息……
她还是有点胆小,所以从来没有私聊过她,只敢给她的朋友圈点点赞。
不知道是不是舟娇不喜欢大肆宣传自己的生活,她的朋友圈里没有任何一张孩子的照片。
金安安犹豫了很久,思前想后,时隔一年多,在聊天框里发了一串话给她。
“姐姐,我一直都没问,你的宝宝怎么样了?”
她敏感,总觉得她的朋友圈里没有过小孩的相片……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孩子……
她发了消息以后,又慌里慌张地咬指甲,焦虑极了。盯着手机想,她的措辞是不是太过生硬了,这样是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虚汗一层层发出来,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好久,也许没有好久,只是金安安以为的好久。
一条消息弹出来。
舟娇回复。
“宝宝没有了。”是一直以来就没有过。
想着不能让小姑娘伤心,舟娇又加了一句“兴许以后还会有呢。”
她带了一个笑脸。
金安安果真多愁善感,眼泪唰的掉下来了。
她强忍着哽咽,问她“是生病没了的吗?”
“……”正身处另一个城市的舟娇。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身边正是穿着黑袍脸色冷酷的昭擎·娇。
询问另一个自己的意见“怎么回复,才不伤小孩子的心呢?”
两个自己,集思广益(其实并没有),想了想,昭擎·娇拿过手机,慢吞吞地敲字。
“是他来的时机不太合适。”
这样意味不明的话,足够让小姑娘不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兴许就要让舟娇伤心了。
果然,金安安不再问了。
而善良的金安安在数月后,送了一个很可爱的福娃摆件,福娃可爱,憨态可掬,是个漂亮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