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益民垂死挣扎,跳起来骑到了夏朗的身上,双手反握尖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朝着他刺了下去。
夏朗同样架起了两只手,攥住了童益民的手腕,双方开始角力。别看童益民的个子瘦瘦小小,力气可不小。那把冒着慑人寒光的尖刀一点一点地接近了夏朗的胸口。
童益民右手握着尖刀,左手抵在了刀柄的尾端,上半身弓起,咬着牙,面目狰狞。生死存亡之际,他拼尽全力和夏朗誓死一搏。
陈妙言趁这时拿出了手机,匆忙拨打了报警电话。说明了情况后,她看着身旁的两人:董谦身受重伤,却仍然坚持着要爬过去帮夏朗,可惜他伤势过重,就算是能勉强爬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岑熙,则呆立在原地,一张惊恐的脸,不知所措。
陈妙言只好自己跑过去,夏朗见状,大声叫道:“不要过来!”他一分心,手上的力道卸了几分。那把尖刀的刀尖已经贴住了他的胸口。
陈妙言被夏朗的这一声断喝吓住了,她只是跑了两三步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站在了楼梯的上端:“夏朗!”
而在这时,夏朗仿佛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他猛然抬起右膝,狠狠撞在了童益民的裆部。童益民剧痛之下,哀嚎了一声。而就趁此时,夏朗一招兔子蹬鹰,双手抓着童益民的两只手腕,右脚蹬在了他的腹部,使劲向自己的上方一用力。童益民便飞了出去。
因为这栋楼的楼梯还没有来得及安装护栏,童益民从楼梯直直地摔出,砸在了二楼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那些混杂着灰尘和水泥的烟尘扬了起来。而这个罪恶满营的童益民,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夏朗躺在了楼梯上,粗重地喘着气,像是一头负重的老黄牛。
陈妙言这才急忙跑过去,她拉起了夏朗,神情极为关切:“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虽然交锋的时间不长,但是刚才的打斗十分凶险。夏朗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快去看看你妹妹怎么样。”
陈妙言这才想起来,她抬头过去。陈妙欣正哭着,口中“呜呜呜”地呼救。她赶紧跑下了楼梯,解开了妹妹身上的绳索,摘下了她嘴里的布。陈妙欣一下子扑在了姐姐的怀里:“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着这对姐妹相聚,夏朗忽然笑了一下。他手脚并用地沿着楼梯爬到了董谦的身边:“你怎么样?”
看着凶手伏法,董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放心,死不了……”
过了几分钟,警方的大部队就赶到了。童益民被押走,董谦被抬到了救护车上。痕检科负责取证,两名女警负责安抚陈妙欣的情绪。
夏朗坐在了一节台阶上,从兜里拿出了香烟,点了一支。他低头点烟的时候,发现了自己T恤衫的胸口位置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夏朗伸出一根手指头,从破洞口钻了出来,动动手指头,自己苦笑了一下。
“谢谢你。”陈妙言忽然走到了他的身前,说了句。
夏朗诧异地看着她,继而笑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正式跟我道谢吧?”
陈妙言抿着一张红唇,欲言又止。
夏朗说道:“你妹妹的情绪需要稳定,我建议你可以去找一个心理咨询师给她看一下。经历了这种事情,心理层面的安慰很重要。”他说完后,想了一会儿:“如果你那边找不到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陈妙言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
“那最好了。”夏朗刚说完这句话,曹妤便走了过来,“夏队,差不多了。”
夏朗双手拍着大腿站了起来,他将香烟踩灭后拿在了手里:“好,雨过天晴,收工!”
第二天,陈妙言坐在了办公室里,电脑的显示器上全都是有关于离火市特大杀人案告破的新闻。她滑动着手里的鼠标,看到真凶伏法,家属大仇得报,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童益民被夏朗抓住了,他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一道阳光穿过了落地窗,洒在了陈妙言的办公室里。她起身煮了一杯咖啡,端着咖啡杯靠着办公桌,望着窗外乌云散尽,重见阳光,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晚上,夏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已经好多天不回家了,现在案子告破,没有理由不回来。而且,他深知父母的脾气。只要是自己破了案子,上次那件事情父亲也不会多加责备。
“小兔崽子,你舍得回来啦?”老夏手里举着一份报纸,戴着老花镜觑目瞅着刚进门的夏朗。
夏朗笑嘻嘻地说道:“看您说的,哪儿能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