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言听这句话,忽然神色有点儿慌乱,双颊微红,她很快扭过头去说了句:“不知道。”
夏朗是个很善于细心观察的人,他只是通过这一微小的动作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笑了笑,说道:“唉,破田无人耕,耕开人人争啊!”
“你说什么?!”陈妙言忽然柳眉倒竖,面带怒容地看着他。
“没有,没说什么。”夏朗慌忙遮掩,他急忙转移了话题,“陈律师,其实你不生气的样子还挺漂亮的。”
陈妙言容貌秀丽,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平时有不少异性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句话从夏朗口中说出,令她心如鹿撞,小脸更红了。
“好了,我们得回去了,那两个活宝还等着呢,先说好,这两个都算是你的人,你得负责说动他们和解,好吧?”
陈妙言愣在了原地,仿佛没有听到夏朗的话。
夏朗又说了一遍,陈妙言这才反应过来。她说道:“一人劝服一个。”
“别了,这种事别算我一份儿,心领了。”
“你是刑侦支队长,难道你不管?”
“第一,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之内;第二,陈大律师,你比我能说啊!”
“你……”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还跟我纠结这些小问题的话,只怕我们要熬到天亮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夏朗忽然变得很郑重。
陈妙言没有说话,她想听听这个不正经的警察会说出什么话来。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陈妙言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见夏朗主动道歉后,她竟然变得有几分慌乱了。她匆忙低下头去,说了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便快步离开了,往回走。
夏朗耸了一下肩膀,心说:无所谓,反正我道歉了。
在回去的路上,陈妙言先送岑熙回去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有点儿烦闷。一个霍明彦,一个岑熙,两人都喜欢她,却都注定了不是她要的那个人。有的时候陈妙言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工作,她可以在一瞬间便投入百分之二百的专注度去努力。可是对于自己的情感归宿,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蓦地,她又想起了夏朗,不知为何,这个人的影子在陈妙言的心中就是挥之不去。可是她明白,那种感觉不会是爱情。不论是夏朗其人,还是他所从事的职业,都不会是陈妙言的选择。她越想越头疼,一声长叹后,踩着油门的力度也增加了几分。
夏朗也回到了家中,夏祺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朗挥了挥手说是小事。
“小事?小雅都跟我说了,你到底跟人家姑娘说什么了,害得她都哭了。夏朗,你也老大不小了,还需要我这个当姐姐的费心吗?我跟你说,麻利儿地跟人家道歉,现在、马上!”
“哎呀,老姐啊,我现在一堆事情,都快烦死了,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说完,夏朗忙不迭地跑了。
“夏朗,夏朗!”任凭夏祺瑄怎么叫,夏朗都不回头。气得夏祺瑄一跺脚:“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夏朗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电话,说是花姐找到了。夏朗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夏朗带上了韩笑,两人按照之前的线索来到了城东的一家夜总会。白天,这里冷冷清清的。夏朗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以客人的名义请花姐出来谈谈。约在了夜总会对面的一家茶楼。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女人扭动着腰肢出现了。这个女人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四十多岁的年纪,烫着大波浪,身上一件黑色的蕾丝连衣裙,走起路来肥硕的屁股一甩一甩的。韩笑对夏朗小声说了句:“就是她。”站起来招了招手。
花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两位老板,性子急了点儿吧,大白天就想要人陪啊?”
夏朗只是笑了一下,还给花姐倒上了一杯茶水,说道:“干我们这行的,不分白天黑夜,什么时候想玩了,随时就玩。”
“呵呵,老板,你可真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往外说啊!”花姐的年纪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她这一笑,笑得夏韩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花姐点上了一支烟,轻吐烟雾,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二位老板,你们自己挑吧。货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那些女孩儿在她眼中,跟货物没什么区别。
夏朗接过去了小册子,随手翻看了两下。这个小册子的每一页上都带有一张女孩儿的照片,除此之外,还详细记载了这些女孩儿的籍贯、爱好、三围,甚至是她们的“绝招”。其中不乏有外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