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夏朗问道。
女人抬起下巴指了指村支书:“他知道。”
村支书很无奈,他虽然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警察问话,敢这么回答的。他见夏朗的目光看了过来,说道:“她叫李秀娥,是从别的村里嫁过来。”
“李秀娥,在今年的2月25日,你丈夫卞明扬在哪里?”
“哟,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呀?”李秀娥高声叫道。
毕炜说道:“那一天是正月初十,你仔细想想。”
“想不起来了。”李秀娥沉不住气了,她的态度极不配合。
毕炜索性说道:“那好,我们不妨告诉你。离火市最近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你丈夫卞明扬现在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如果你不想救他的话,那就算了!”“啥?”李秀娥激动之余,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说凶杀案,死了人的那种?”
毕炜点了点头。
“哎呀!”李秀娥悲天抢地哭喊起来,“这个天杀的啊,我早就知道要出事,让他不要去离火,他偏偏不听,这一下可老实了吧?我的老天爷啊,这下子我可怎么活啊!”
“行啦行啦,哭能解决问题吗?”夏朗不耐烦了,“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就行了,要不然,你救不了你男人的。”
李秀娥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救他干什么,我恨不得他死!”
刚才李秀娥哭成那样,明明是在替自己丈夫鸣不平,怎么突然换了这样的一种态度?毕炜给了夏朗一个眼神,让他仔细询问。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夏朗谨慎地问道。和所有的爱情故事开始的情节一样,李秀娥和卞明扬经长辈介绍后,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相互倾慕。婚事自然而然就提上了日程。在最初的一段日子里,两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那时候不管去哪里,两人都是出双入对的,真的是羡煞了村子里的人。
李秀娥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说道:“姚支书,你知道的,我刚来的时候那也算是个标致的姑娘了。现在为了这个家,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原来,在最初的蜜恋期过去后,卞明扬逐渐厌弃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尤其是他去了城里工作后,接触到的都是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儿。
“城里的姑娘有什么好的?”李秀娥止不住哭哭啼啼,“那些年轻女孩儿身上就那么点儿布料,我看着都脸红!可是……可是卞明扬那个不要脸的……呸!我嫁给他真是瞎了我的眼!”
正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妈,我回来了!”紧接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子。可是他进来后,看到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李秀娥赶紧擦了擦眼泪:“回来了?赶紧洗洗手,今天我没有做饭,一会儿我们出去吃吧。”
孩子用有点儿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陌生人,木然“哦”了一声。
姚支书知道这样的场合对孩子不好,他站了起来:“得了,你们聊吧,我带孩子去吃饭。”他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耀功,去姚伯伯家里吃饭好不好,我让你大娘包的饺子。”
这个叫卞耀功的孩子立刻高兴起来了:“好,姚伯伯,那我去你家里吃好了。”
“姚支书,那麻烦你了。”李秀娥不忘道谢。
“小事,你们聊吧。”姚支书对沈涛说道,“回头忙完了,你们也来我家里吃吧。”沈涛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已经很熟了,他点了点头。
等孩子走后,毕炜为了慎重起见,问李秀娥:“你刚才说卞明扬是一个……”他没办法说出口,总不能说水性杨花或者风流,只好含糊其辞地趟了过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去城里找他,看到他跟一个小姑娘聊得火热。那个小姑娘穿得可骚了,肚脐眼儿都露出来了,一条裙子恨不得短到裆那里。你说说,这俩人不是明显有问题吗?”
听到这样的话后,无论夏朗还是毕炜,甚至在一旁的沈涛都无奈地笑了一下。看来,这一切只是李秀娥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李秀娥看到这三人的表情,她说道:“咋地,你们还不信是吗?我有证据的!卞明扬为啥总往离火那边跑?还不是为了谢萍萍那个骚货!”
“你是指他二嫂?”
“什么二嫂,那就是个破鞋!”李秀娥说话不留任何的余地,“再说了,他们卞家的这几个男人,你抢我的女人,我抢你的女人,都习惯了。这是他们卞家的传统!”毕炜没有说话,夏朗也不说。
李秀娥见他们二人不语,焦急地说道:“你们怎么还不信呢?我跟你们说,他们家老二和老三为啥闹别扭,你们知道不?那是因为他们俩同时看上了一个女的,老二强势惯了,他打了老三一顿。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老三反倒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你说说,这样的事都快赶上电视里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