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言的脸色很白,眼神也变得惶恐不安:“我……我看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夏朗一惊,这么偏僻的地方,尾随而来的能是什么人?他们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很明显,这个人是在他们进入胡同后跟进来的。
而夏朗也很清楚,陈妙言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她想起来了上次在甜水井胡同被段意诚袭击的恐怖经历。夏朗轻轻拍了拍陈妙言的手背,小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
胡同里的光线昏暗,那个人也发现了,“目标”不见了。他原地站住了脚步。夏朗小心翼翼地挣开了陈妙言紧握着的手,他贴着墙根,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到最轻,像一只猫一样,慢慢贴近对方。
月黑风高,城市中本就难见星光,月色也被乌云遮住了。这种环境不知道是给这名歹徒提供了便利,还是给夏朗提供了便利。
眼见自己距离歹徒不足二十米了,夏朗躲在墙根的阴影处已经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身形了:他的个子不高,身材略显瘦削,一直弓着背往前张望。看这样子就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似乎是许久没有发现目标,这人惊疑之间往前走了几步。夏朗犹如锁定猎物的鹰隼,他眼看着这个人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暗暗在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争取一击必中,擒获此人!
可就在这时,现场发生了一件让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在夏朗的身后,竟然听到了高跟鞋跑来的声音,陈妙言竟然过来了。她还大叫了一声:“夏朗!”
这一声,不但让夏朗心惊,同时也惊动了歹徒。他突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夏朗见机,知道已经不能耽搁了。他大喝一声,纵身扑了上去。
歹徒明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身边会突然扑上来一人。不过,他并没有闪避,反而是朝着夏朗冲了上来。
十分钟后,夏朗捂着紫青的脸,郁闷地叼着烟。旁边的陈妙言很是心疼,拿出了湿纸巾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伤痕。大概是被碰触到了淤青的伤痛,他咧着嘴吸了一口凉气:“咝——”
“是不是我碰疼你了,我会小心一点的。”陈妙言说完后,手上的动作果然轻了许多。
毕炜坐在了他们对面,脸上也有一块淤青,不过他的情况远没有夏朗严重。只听他说道:“喂,你们不要当着我面儿撒狗粮好不好?”
夏朗瞪了他一眼,陈妙言则羞涩地低下了头。夏朗越想心中越不忿:“我说学长啊,你大半夜的跟踪我们干什么?”
毕炜点上了一支烟:“谁跟踪你们了?不是你告诉我要查查谢萍萍的经济状况嘛,我有了结果,才来向你夏大队长汇报的。可没想到,上来就被你揍了一顿!”
他这么一说,夏朗更不满了:“你可是搏击冠军,谁打得过你啊?再说了,你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偷偷摸摸的,谁看了都得说你像个贼!”
“我不是……”毕炜看了一眼陈妙言,“我不是看你和弟妹在一起嘛,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所以我才跟着你们的,想等你们分开后单独和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毕炜刚说完这句话,陈妙言反而转过身来看着他:“毕处是吧?”
毕炜大感意外,毕竟陈妙言之前除了那次“演戏”以外没有和他说过话。他木然点点头:“请指教?”
“我提醒你,我可是律师,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的,我可是会起诉你的。”表面上,她是在生气毕炜的调侃,但她心里更多的是在生气毕炜下手太狠,把夏朗打得鼻青脸肿。
夏朗苦笑:“算了算了,刑侦处长打了刑侦队长,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转而问毕炜:“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毕炜苦笑,没想到自己这个处长真的要向一个下属汇报工作了。不过在他看来,案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说道:“接到你电话后,我就和你嫂子动员了所有的人脉关系调查这件事。最后找到了谢萍萍的一名员工。据她所说,从今年开始,谢萍萍就不停地抽调店里的资金,而且不止是这家店,谢萍萍所有的店面都有这个问题。”
“资金去向呢?”
“这个暂时不知道,我想,除了谢萍萍本人,没人能知道。”
夏朗沉吟道:“老公死了,孩子正在上小学,一个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用到这么一大笔资金的。”
“还有一件事,兰州那边的DNA样本到了,我已经交代给叶理了。他说最快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学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调查一下谢萍萍的生活,尤其是她今年开始以来的境况。”
毕炜点点头,深以为然:“这样吧,我约一下那个美容院的员工,明天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