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噎住了:“这……这……夏队长,你……你总得体谅我吧?我一个人真的是忙不过来了,回来的时候,我还差点儿被车撞到呢!”
“被车撞到?”夏朗注意到了这一情况。这小区是老小区了,住在这里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年轻人都去了市里。小区的院落里也不见有多少车,平时停放在这里的也只有那么两三辆而已。因为规划不合理,也没有车位一说,汽车都是随便停放的。
“嗯,一辆红色的奥迪,擦着我身边就过去了。幸亏我闪得快,要不然,你这会儿只能是在医院里问我了。”保安忿忿不平地说道。
红色奥迪,那不正是谢萍萍的车吗?“你看到车牌号了吗?”夏朗问了一句。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当时净顾着骂街了,谁还看他的车牌啊!”
“这辆车以前就是你们小区的吗?”
“怎么可能呢?这小区的里的车,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我都记住了。”保安说到这里,终于后知后觉,“哟,夏队长,你说这辆车是不是有问题啊?”
夏朗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把那天的情况仔细说说。”
“好。那天我巡逻回来,从前面那条路往西边拐过来。”说着,保安伸手指了一下窗外,“就那条路。”
夏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这辆车突然从咱们门前这条路冲出来了!”
“没有开车灯吗,大晚上的你没有注意到?”“哎哟,我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没用啊,这辆车开得那叫一个快!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冲过来了,吓得我赶紧一躲,这辆车擦着我边上就过去了,就差那么几公分!”保安至今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这辆车有没有什么特征?”
“我对车不在行,就知道是一辆红色的奥迪。嗯……”保安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有了,这辆车撞到了花池砖!”
“你确定?”
“我确定啊,这人开得太快了,应该是左前轮……不对,也可能是左后轮,撞在了花池砖上。好家伙,都冒了火星子了。可是这位呢,都不带停下车看一眼的,开着车跟逃命似的跑了。我当时心里还纳闷儿呢,这谁啊,开的车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夏朗责怪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上次怎么没说呢?”保安苦着脸说道:“夏队长啊,上次你一说发生了人命案,我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想的起来啊?你今天一问,我这才想起来,我,我我,我都吓糊涂了我。”
夏朗叹了口气,他给痕检科的老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再来日租房取证。经过了一通忙碌,又与谢萍萍座驾的左侧前轮毂做了痕迹比对,证实,在案发的那一晚,谢萍萍的确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第二天,王所长将私人物品摆放在了桌上:“谢萍萍,这是你的东西,你点一点,看看没错吧?”
谢萍萍一声都没有吭,她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都扫进了包里,推开门走了出来。室外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照得她睁不开眼睛。自由,真的很好,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闻起来都那么的沁人心脾。在拘留所里这些天,谢萍萍真正意识到了自由的可贵。
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放松,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热泪,想到了自己身陷囹圄的父亲。从今天开始,她要学会独立了,学会一个人生活,从此以后,她身边没有了呵护她的亲人,再也没有那个她可以称之为爸爸的人了。
谢萍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拘留所的门,泪水无声地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尘埃里。当那扇厚重的大铁门打开了一扇小门,她不由地抬起头来,看着阴沉的天空。从此以后的生活没有了色彩,就连天空都变得压抑了。
“谢萍萍。”有人走过来叫他,原来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夏朗,“我们怀疑你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该来的总会来的。谢萍萍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虽然这种笑容很苦涩,但看上去又有几分放松。她跟随夏朗等人上了车。
审讯室里,谢萍萍平和地说道:“这一切,都是卞明成那个混蛋咎由自取。”
原来,卞明成在回来后,向谢萍萍提出了要钱。谢萍萍当然不愿意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卞明成冷笑:“嘿嘿,你别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那是拿到了我的死亡赔偿金,卖了我的公司。你现在是风光了,可我呢?”
谢萍萍这五年来披星戴月,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得艰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怎么甘心就此失去一切呢?又一次和卞明成发生争执后,她被卞明成毒打一顿,谢萍萍哭喊道:“卞明成,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